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得老长,越来越长,似乎要交汇在一起。
两人来到一处断崖上,停下脚步,齐玄素眺望着夕阳,缓缓说道:“我是个记仇的人,不懂得宽宏大量,万修武死了,风伯死了,岳柳离会得到她应有的结果,还剩下衍秀和尚和赵福安。”
张月鹿忽然问道:“那你师父的仇呢?”
齐玄素沉默了好一会儿,扭头望向张月鹿,仍是默然无言。
张月鹿的脸庞在夕阳的晚照之下,有一种不同于平时的美感,让齐玄素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张月鹿也朝着齐玄素望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各自收回视线,又不约而同地望向已经不再刺眼的残阳。
齐玄素一直认为自己对未来的道路是清晰而明确的,可这一刻,他却忽然迷茫了,有些不知前路何方,因为他不再是一人独行。
张月鹿说得对,终身大事,不能儿戏待之。
过去的他,想着如何脱离清平会。
在七娘不许他离开清平会的情况下,现在的他,到底该如何去走接下来的路?
是跟着张月鹿亦步亦趋,不问为什么,只问怎么做?
还是认真想一想张月鹿的理念,去理解,然后为这个养育了他的道门尽一份力?
张月鹿张开双手,闭上双眼,似乎想要拥抱夕阳,甚至是拥抱这个天地。
齐玄素侧头凝视着她,轻声说道:“杀害我师父的仇人,死了。”
“那就好。”张月鹿没有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