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还想不明白,方才听温翁说他有姚家、裴家、张家的背景关系,就没什么想不明白的了,这是上面有人保他,再大的错都不是错,尤其是这种没有真凭实据、模棱两可的事情,不还是上面一句话的事情吗?他当然不怕有人来查他。”
温翁又喝了一口酒:“崔主事所言不错,我已经问过北辰堂了,太平道的人倒是想查他,北辰堂也收集了一些证据。可他手中同样握着一些太平道的把柄,投鼠忌器,两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还说。”崔主事也喝起了闷酒。
温翁道:“太平道的人投鼠忌器,我们却不怕,我们大可以先把北辰堂收集的证据拿过来,解一解燃眉之急。”
崔主事不是蠢人,只是一怔,随即便醒悟过来:“此举未必能将他置于死地,可的确能让他消停一段时间,在杀不死他的情况下,也不失为一个好对策,最好是把他调回玉京去,那比杀了他还要省事。”
温翁说道:“正是如此,不过此事我不好出面,我毕竟只是一个王府长史,明面上只负责王府事务,具体怎么办还要劳烦你们。”
崔主事犹豫了许久,点头道:“温翁出面当然不合适,最好是道录司的人出面。也罢,既然已经得罪了他,也不怕得罪到底。”
温翁微微一笑,他先前铺垫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若是不把困难摆明了,崔主事也不会轻易答应下来。
崔主事问道:“北辰堂的证据,温翁可是已经拿到手了?”
温翁扶须道:“我这几天为了此事着实费了一番工夫,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其中的关键证人刚好就在帝京,不然还要再拖几天。”
话音落下,就听一声佛号:“无量佛。”
此处包间设有专门的阵法,防止他人窥探,等闲人自然也进不来,此人显然早就在包间之内。
崔主事脸色微变,不过见温翁仍旧是老神在在,便也按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