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眼睛的主人便是“长生天”。
齐玄素当然没有打开这本书,他已经领教过“长生天”的厉害了。
齐玄素用手按着封皮上闭合的眼睛,缓缓说道:“西域战事的双方是道门和萨满教,萨满教哪来的底气?不过是佛门和罗刹国给他撑腰,罗刹国的背后是圣廷,这个且不去说它,关键还是佛门,拔都汗的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西域战事爆发的时候,拔都汗被‘长生天’托梦,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蹊跷。”
张月鹿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长生天’其实是佛门引过去的,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关系?”
齐玄素道:“由不得我不这么想,佛门的教义中本就有三千世界和天魔的概念,既然古太平道能与‘黄天’建立联系,萧王能与‘苍天’建立联系,那么佛门为什么不能与‘长生天’建立联系?”
张月鹿脸色凝重,认可了齐玄素的猜测:“我会跟师父沟通的。”
齐玄素又叫住了她:“你要加强自身防护,小心被‘长生天’盯上了。”
张月鹿道:“你放心吧,‘三五雌雄斩邪剑’在侧,诸邪辟易。反倒是你,整天跟这些鬼东西打交道,你最危险。”
夫妻之间诸事随意,张月鹿直接在齐玄素的签押房中接通了慈航镇人的对话。
此时慈航真人并不在天罡堂,而是在女道士联合互助会召开议事,参加议事之人,除了李命煌之外,清一色的女道士,不过大多都是兼职,平时各有职务,唯有李命煌是专职干这个的。
这倒不是慈航真人心血来潮,主要是被姜大真人隔空不点名批评了,总要有个态度。
慈航真人自然要批评下面的人,难道让慈航真人在金阙做自我检讨吗?
“花圃道士这个名词不好听,可我一时间竟找不出一个更恰切的词语来代替。”
“我们一些花圃道士出身的女道士,只知道到处宣扬式背诵‘自由’、‘独立’、‘反对压迫’等口号,从不想到根据实际情况从何着手。”
“当解决纠纷的时候,一味偏袒女道士,重责男道士,致使平等工作不能得到广泛舆论的同情,陷于孤立。以片面的女道士主义观点,以女道士工作的系统而向道门闹独立性。”
“工作遭遇挫折时,不去总结经验,而是盛气凌人地埋怨道门没有帮助支持女道士工作。”
“我们之中的某些人,以这样的歪风作为倡导,使得有些底层出身的女道士一日提拔到高位时也学样,于是有部分野道士也变成了花圃道士了,双脚不沾地,鞋底不沾泥,高高在上,竟是全都成了人上人。”
“这种主观主义、形式主义、脱离实际的作风,使得许多平等工作不能真正深入到广大道士群体之中,使得女道士工作遭遇了重大挫折。”
“所以,我们今天议事的主题就是:确立女道士工作的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