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也极有默契的不再提鬼车案的事,转而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能见到鬼车,却没被鬼车带走。”
要饭鬼的案件发生时,鬼域刚好就出现在她摆摊的路口不远处。
赵福生问他:
“你不觉得过于巧合?”
“是有些巧。”刘义真点了点头:
“不过断案查探是你的职责,可与我无关。”
说完,他喊了一声:
“孟婆,劳烦将桌子擦一擦。”
孟婆应了一声,连忙拿着抹桌布过来,一面擦拭着桌上的脏污,一面小心翼翼的问二人:
“你们可合好了?”
“本来也没吵架。”
赵福生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随即端起桌上已经放凉些的菜汤‘咕噜、咕噜’几口喝完,末了一抹嘴:
“就他小心眼,误解了一些事情罢了。”
“……”
刘义真没有反驳,想起鬼车案始末,默认了她的指控。
赵福生喝完了汤,伸手摸了摸身上,暗叫一声:
“糟了。”
重生之后,她出门的时间不多,身上没什么带钱的习惯。
昨天出门带的钱也不多,喝了汤将钱付完已经没有了,本以为能直接回镇魔司,哪知因为鬼马车的出现又将她送回了夫子庙。
这会儿身上空空如也。
刘义真见她在身上摸了两下,顿时警惕:
“你不会没带钱吧?”
孟婆笑道:
“没钱就算了,我请二位喝碗汤又怎么了,大人昨日说要帮我寻女,我感激还来不及……”
“那怎么行。”
赵福生摇了摇头:
“你做的只是小本营生,且淘米洗菜熬汤十分艰苦。”
孟婆赚钱不易。
虽说赵福生此时怀疑她为什么能如此走运避开鬼祸,但孟婆毕竟是人,又是万安县百姓,赵福生心中自有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
“这样吧,义真付钱。”
“什么?”
刘义真端着汤碗,连忙反驳:
“我也没带钱。”
赵福生没有理他,指着他对孟婆道:
“记他账上,回头找他要钱。”
刘义真忍无可忍:
“都是记账,怎么不记你的?”他道:
“你说了你请客我才来的。”
“我下次请,下次一定!”赵福生保证。
“……”
刘义真再次翻了个白眼,赵福生大笑出声。
之后的时间两人不再聊鬼祸,而是专心喝完汤羹,刘义真急着回夫子庙,临走前跟孟婆说好让她忙完去要饭胡同取钱。
他走后不久,赵福生听到了马车到来的声音。
有了昨晚死里逃生的经历,赵福生一扫先前放松的神态,在听到马蹄声及车轮声时,头皮发麻,下意识的转身。
只见远处的路口有辆车子疾驰而来,在看清马车的外形及驾车人时,她顿时大松了口气。
是镇魔司的马车,而驾车的人正是范必死。
他的神情有些焦急,驾车之时也不大专心,正左顾右看。
当马车转出大道,驶向要饭胡同的方向时,他下意识的转头往孟婆的摊位看来,接着目光恰好与赵福生对视。
见到赵福生的那一刻,范必死的眼睛一亮,他的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欣喜,接着他一拉缰绳,大喝了一声:
“吁——”
喝声之中,马儿后蹄立即刹止,车辆停了下来,他跳下马车,喊了一声:
“大人!”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专门为了寻找赵福生而来的,镇魔司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大事。
短暂的悠闲时光消失。
赵福生站起了身来,与孟婆挥手道别,往范必死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人,你没事可太好了。”
范必死见到赵福生出现在孟婆摊位上的那一刻,心中大石落地:
“镇魔司内可急疯了,从昨夜起,府衙内的人都在寻你,庞知县等人也一宿没睡,这会儿还在镇魔司内等你的消息。”
赵福生爬上马车:
“府衙之内可一切太平?”
她看范必死神情不安,便先问了一句。
“这——”范必死有些犹豫:
“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赵福生淡淡的道。
“宝知县的人找上了门。”范必死果然直接将重磅消失抛了出来。
说话时,他偷偷的转身打量赵福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