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高曼妮侧了下头后,不答反问:“阿姨,您对您的儿子,又到底了解多少呢?”
曹雅娟并不接话,只是眉毛微挑,直视着高曼妮,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的架势。
见状,高曼妮淡笑着回击道:“看来,您并不是十分了解您的儿子立庭,那就让我来说说他吧,看看我所了解的立庭,和您所了解的立庭,是否一致吧……”
这么说着,只见她随手拿起一支画笔,像一名手握教鞭的律师,边踱步边道:“自从立庭他来到我们学校,不管是在我的眼中,还是在别人眼中,他都是很阳光的,也比较容易带动他人。虽然,有时候,他也会为点小事跟同学拌个嘴,偶尔,也会打个小架,但那是属于他们男生的一种表达的方式,我觉得无可厚非。但那也是仅限于生气,从没见他真正的动过怒……”
曹雅娟看着高曼妮这种说话的方式,不由得蹙眉,内心不悦的同时,再次打断道:“高小姐,还请你言简意赅,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只见高曼妮无视曹雅娟再次打断她话题的德性,她用画笔轻敲一下手心,同时亦是拉高音调道:“阿姨,我的话还没说完,请您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无故打断我的话,谢谢!”
而后,她顿了一顿后,再次说道:“可是,那天,在格瑞尼咖啡屋,我看到了一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立庭……”
她说着,转向曹雅娟,负起双手,踮了踮脚后,说道:“阿姨,也就是在那天,我有幸认识了您。您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气质高雅,言行之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曹雅娟听到此,眉梢微扬。
旋即,又见听高曼妮换上一副质疑似的口吻道:“那么问题来了,按常理论,这有其母必有其子,母亲的优良品质,怎么着应该也会展显在儿子的身上,虽说立庭他不可能完全遗传到您的百分之百,但应该也有一半吧?嗯,我想说,之前那个阳光的他,才是您的儿子,而非那天咖啡屋里的他,那时的立庭全身上下充斥着暴戾,冲着您咆哮怒吼,就像极了一个小孩子要糖不成,肆意任性。甚至,他还无故迁怒于人,动手掌掴了一个无辜的服务生。当时,我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后,简直震惊得不得了。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问号就是,于立庭,你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吗!?”
听到此,曹雅娟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似乎高曼妮的一番话,无意戳中了她内心的隐秘,那是一种被人窥视了秘密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只见她将暖炉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沉声道:“够了,高小姐!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想听你跟我这东拉西扯,我只是想问你,住得怎么样……”
高曼妮并不理会她,继续直言道:“当时的我不太理解立庭,可现在,我不仅理解他,还感同身受,自从我来到这于家,到现在,您来客房看我,您的所言所行,真是强势到令人窒息!难怪,立庭当时会那么的歇斯底里。真是难以想象,语言的杀伤力会这么的厉害,逼得他失控成那样?同时,我很好奇,他这从小到大,究竟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什么样的母亲,会以激怒自己的儿子为乐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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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曼妮的一番话,扎的曹雅娟心口止不住的痛,尤其是她最后的那一句,更是让她怒火攻心。她自问,以她的学识,以她的心性,从来只有她为难别人的份,还没有别人为难她的份。面对高曼妮的强势,让同样强势的曹雅娟,很不舒服。亦产生了拆散她跟儿子的姻缘,她绝不允许,儿子或丈夫,有一天脱离她的掌控。
但见她怒极而笑的对向高曼妮道:“好一番宏篇大论,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大学生!请问高小姐,你跟立庭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让你如此的义愤填膺?这般的指责侮辱他的母亲?”
就在两人对峙之间,只见于立庭走了进来。他先是看向母亲,却见母亲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反观一旁的高曼妮,脸上则是一幅胜利者得意的模样,两者之间成了鲜明对比。
其实,在高曼妮跟母亲的对峙中,他在外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但是并不多。他愕然那日在咖啡屋,他跟母亲之间的争锋相对,全让高曼妮看了去,且在她的心里,居然会如此臆测,他们母子俩的关系,这让一向护短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女朋友的强势。虽说,她的强势,有别于母亲,但是,母亲的强势,她是摆在明面的,而不是像高曼妮这样,她是隐藏性的。
这一认知,让于立庭第一次质疑,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