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见状,既惊又怒,气急败坏,却又在这时听到弘历道:“这甜白釉属于白瓷的一种,炩贵人倒也并未言错。”
嬿婉眸底划过丝冷意,暗忖:“皇帝,前世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懿护甲扣在桌面上,发出轻微声响,目光牢牢锁定皇帝扶起嬿婉的手。她实在看不上魏嬿婉这副做派,冷声开口:
“这倒也是,只是炩贵人即将位列贵人,自当有贵人的风范,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小家子气了。本宫与皇上都未曾怪罪于你,你做出这副可怜样做甚?”言罢,她期待地望着弘历,希望少年郎看穿魏嬿婉的虚伪。
谁料弘历愈发对如懿不满,只觉她此刻的咄咄逼人与他记忆中善解人意的青樱相去甚远。
就在这时,嬿婉轻轻挣脱皇帝大掌,跪地,面露惶恐,
“娴贵妃娘娘请恕罪,臣妾绝无冒犯之意。实在是忆起昔日在长春宫不慎摔了那姚黄牡丹,便被赶至启祥宫受尽欺辱打骂,臣妾实在是害怕呐。”
言及此处,她泪如泉涌,如同断线珍珠滑落在地,可把弘历心疼坏了。他一把拉起嬿婉,拭去她眼角泪珠,沉声道:
“嘉妃无故虐待宫人,即刻褫夺封号,降为嫔。另外,替朕带话给皇后,宫中不容私仇凌驾公义之上,皇后应自重身份,母仪天下,不得有失。”
随后,他牵着嬿婉,转身对如懿言:“如懿啊,炩贵人今日受惊,朕放心不下,今夜便陪她回永寿宫了,你早些歇息。”
如懿站在原地,充满震惊与不甘,不敢置信自己的少年郎竟会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弃她而去。如懿的骄傲令她无法开口挽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弘历牵着魏嬿婉,越来越远。
宫门外,凌云彻复杂地看向嬿婉,止不住地怜惜心动,仿若回到了他们热恋的岁月,乃至更甚从前。他明白,自己同她再无可能,眼神却仍不自主地追随着,那是无奈、悲哀和深深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