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树叶和风铃同时混响,叮呤当啷,清脆入耳。
桃枝躺在榻上,右脚翘在曲起的左腿上。
睁着眼看向窗外的夜色。
在计划未来的日子。
“师父,你没睡吗?”容且衔稚嫩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嗯,阿衔想学什么?”桃枝说。
容且衔似没想到桃枝失眠是因为他,侧着身子看向桌后模糊的身影说:“师父可以教我吹笛吗?”
“嗯,可以,还有吗?”
“阿衔还想学武功。”
“可以。”
“还有吗?”
“师父,阿衔是不是想学得太多了?”
“不多,阿衔聪慧,好学是极好的,师父带出去很有面子。”
“那阿衔一定做到最好。”
“好。”
“师父,你是桃花仙子吗?”
空气里安静许久,缓缓传来一道清浅的呼吸声。
容且衔自己种的因,苦果自己咽。
接下来的日子他的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身上断肢伤口没好全,他被安排天天扎马步,下午读书念字。
桃枝打算等容且衔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再为他重新塑造右手血肉,再练习写字和吹笛。
那至少没那么痛。
烈日当空。
桃枝坐在树枝上,懒洋洋地啃着苹果。
看着树下的小儿扎马步。
阳光透过榕树的间隙中在小儿白皙的额头投下斑驳光影,映衬得额上的细汗宛如碎钻。
桃枝暗叹,她小时候可没这么秀色可餐,花魁的基因真是强大,宋青衣的颜值基因直接被碾压。
微风吹过,树上红衣轻纱飞舞,高束的马尾轻轻晃动。
容且衔原本因扎马步扎太久精神有些恍惚,霎时被这抹殷红提了点神。
“阿衔,两个时辰了,可要休息?”
容且衔固执道:“师父,我不累。”
桃枝睨了容且衔一眼,语气平淡:“我瞧你这腿抖得比萧序叨家的老母猪待宰时还略胜一筹,真的不累?”
果然毒舌是会传染的,萧序叨可真是个病毒。
容且衔说:“师父你说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阿衔不怕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