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衔额角生出了细汗,唇色苍白,扶着桌角:“无碍,是师兄小时候落下的病根,身子羸弱,不关你的事。”
不出片刻,桃枝已经到了两人面前,扶着容且衔胳膊,对雁雪说道:“我带他去疗伤,你忙你的去吧。”
在容且衔看不到的那面,桃枝朝雁雪猛使眼色。
雁雪眼角的泪意未干,眼角红红的,满眼的愧疚让桃枝忍不住心里一酸。
哎哟,这乖师侄也太软了吧。
愣是让她的铁石心肠都不争气地软了一下。
“不用愧疚,他是我揍的,你忙去吧,乖。”桃枝安慰道。
雁雪这才点点头,转过身去,又是一步三回头,看了看桃枝,又看了看容且衔。
极其担心瘦弱的容且衔当场表演原地去世。
毕竟她刚刚那一拳都没想过能打出血来,她以前和呈遇之对打时,呈遇之还嘲笑她是不是没吃饭挠痒痒呢。
且张望是个修仙之人应当不至于这么脆皮。
桃枝宽慰般地挥了挥手,催促她赶紧走,又说道:“莫欺负你小师妹,你演技好,在我面前演演得了,别欺负她,当心为师揍你。”
这小白兔是怪惹人心怜的。
容且衔神情一僵,唇边似漫出一丝苦涩,转瞬即逝。
“是,师父。”
直到雁雪的身影渐没阶梯,桃枝将左手放下,眼神还望着雁雪的方向出神。
没注意右手还扶着容且衔的胳膊。
容且衔从桃枝手中抽出胳膊,从袖中拿出竹绣素帕擦了擦唇角的血。
“师父,你已经领了罚抄本罢?”
桃枝察觉到张望的动作,偏回头,放下手:“嗯。”
容且衔将带血的帕子收回袖中,血迹擦了干净,唇色却还是一抹惨白。
他毫不在意,问桃枝:“罚抄本在哪?弟子去拿。”
桃枝回忆了下,准备说出罚抄本的位置,“在....”,视线冷不丁停留在那苍白的嘴唇上,止了话头。
难道真有病?她下意识摸上了容且衔的颈间脉搏,确实有些虚弱。
容且衔见桃枝盯着他嘴唇,思绪飘忽了一瞬,又回神,扬起羸弱的笑容:“师父,弟子没事,是昨晚弟子.....”
他不会要自曝秘密,然后跟她交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