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睡了,反正我是妖,无需睡觉。”
“无缺当真这般狠心?”
“嗯,你自己解决吧。”
“那无缺可能要当寡妇了。”
恼得桃枝伸腿踹了他一脚。
“子衔错了。”
认错的语气让桃枝骤然回想起两人师徒的身份,心中无端生出几分禁忌感。
桃枝被臊得浑身发烫,很是不自在。
过了许久。
两人都起了一身汗,疲惫地睡了过去。
......
是一个七天一过,桃枝又偷摸吃了颗易容丹。
也是最后一颗。
换了一张面皮从外面回来。
容且衔只看了她一眼,温和喊道:“无缺,过来帮我扎针。”
说话间,垂眼专注手中的事。
他身姿挺拔,如丝绸般的墨发自然垂在脊背上,微微低头,头发便顺着惯性垂在身侧的空中。
模样与他提笔写字时一样好看,风流韵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涵养极好的气质。
从桃枝这个角度看去。
他侧脸清隽无双,眉骨挺拓,阳光洒在他眉眼间,似被揉散了的云雾,飘飘渺渺, 宛如谪仙。
桃枝一时竟分不清他是容且衔还是张望。
她有些好奇道:“你怎么就确定是我?我还换了身衣服呢。”
容且衔眼都没抬,侧着轮椅。
从腿上铺开的针灸套件里拿起银针,放进旁边盛着滚烫沸水的碗里消毒。
“你化成灰子衔也能把你找回来拼起来。”
桃枝神情古怪。
张望认识花无缺不过数日,谈何化成灰也能认出来的地步?
先头第一张脸能不能记得还另说呢。
容且衔将工具准备好,朝桃枝看去。
他唇角微弯,眸中是细碎的笑意:
“这面皮也好看,子衔应当感到幸福罢?两眼一睁天天都是新娘子。”似调侃又似夸赞。
桃枝霎时气结,瞪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这话让她生出了一种错觉,张望好像知道她是谁。
桃枝去易容时找了个觅食的借口,现下她将竹篮里的果子提到不远处的溪边,蹲下清洗果子。
她状似不经意笑着试探:
“你都不怕我不小心换成了你那师父的面孔吗?毕竟你有着魔界军师一模一样的面皮,而他与你师父纠缠不清。”
边说,手边的动作也没停,玩笑话般顺势一提。
桃枝心不在焉地洗着果子,余光偷瞄了眼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