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步而下,石梯两侧的墙面上悬着鲛盏,据说此物千年不灭,万金难求。
“这蛟盏也来自西域,据说是鲛人之泪化成,我府上也有一盏。”
柳岁沉吟,“所谓鲛人只是传说中杜撰的,应是海中一种生物,名唤儒艮,周身覆彩鳞,身后有尾,月明时喜在礁石上鸣叫求偶,远看去似人形,故而得名人鱼。”
她叹口气,“这鲛盏中的灯油就是以此物油脂炼制而成,一盏灯不知需斩杀几只。”
景昭辰挑眉,他见过她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由灯盏想到那么深远的地方。
“若真如你所说,是该严令禁止,可惜凭借一人之力,无异于蚍蜉撼树。”
“涓涓之水,可以成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都没试过,何必妄自菲薄!”
景昭辰的眼底划过一抹欣慰,唇角上扬。
“岁岁教训的是,小爷当铭记于心!”
柳岁斜睨他一眼,只觉得这人的手冷的不像话。
“你的毒该清除干净了才是,为何?”
景昭辰意味不明的环顾一圈。
“我的毒一日未除,他们就会少忌惮几分,如果清了,不知下一回又会有何种危机在前面等着。”
柳岁主动握了握他凉如寒冰的手,“你身上银钱够不够?听你如此说,今夜那鹤珠我要定了。”
景昭辰感受着她手心的暖意,只觉得心似泡在温泉之中。
“放心,别说一颗,百颗都行!”
下面这层,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更像地道,一圈都是隔开的小包间,珠帘放下,互相都瞧不到彼此容貌。
中央有个突出的高台,拍卖品会置于琉璃盏内,相中的只需摇铃,拍下的物品贴上包间的号码,结束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故意捣乱哄抬价钱的,到最后支付不起银钱,不管那人是何身份地位,都需得留下一只手为代价!
时间一久,无人再敢来此处寻衅滋事!
包间梨木小桌上放一只精致铜铃,两把软椅,茶壶冒着氤氲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