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之下,几个黑衣暗卫鬼魅般出现,单膝跪地。
“爷,他们人太多,属下们一时脱不了身,还请爷责罚!”
柳岁探出半个脑袋,先景昭辰一步开了口。
“都起来吧!此事未提前告知,你们不知情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王爷不会怪罪的。”
几人互相看了看,又悄悄瞥一眼景昭辰,见他神色如常,都暗暗在心中呼出口气。
景昭辰腾出只手虚抬了抬,“起。”
然后和柳岁一同看向树下。
那里摆着张檀木雕花案桌,上面放着各式供品,落地的鹤嘴铜炉中香烟袅袅。
这什么情况?
雨很大,香案上方支着油布篷,动手杀他们前,似乎是在祭拜谁?
柳岁突觉腹中一阵滚烫,无穷无尽的热意,似乎要将她整个焚烧殆尽。
热,蚀骨焚心!
与上回在雪魄山的感觉不同,好似有什么要从胸腔跃出来。
她不断抓挠,雪白的脖颈很快出现血痕,衣襟也被扯得有些凌乱。
景昭辰发现她的异样,才上前,却被一股滚烫的气流猛地撞飞出去。
“岁岁,你怎么了?”
柳岁难受地弯下腰,灼热的气浪一波烫过一波,她猛地喷出口血,长白说的丹田处有什么在不断地翻滚。
四肢百骸像是被打碎,然后重整。
“爷,柳姑娘头顶上冒烟了!”
江树赶忙捂住嘴,他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绝不是眼花。
柳岁的周身被紫色气体团团包围,似烟似雾,如梦如幻。
周遭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只有柳岁身边的紫气愈来愈胜,就像是要将一切吞噬毁灭!
“丫头气沉丹田,切勿心急,现在你要控制它,而不能让它反控了你!”
长白道人的声音在山涧久久回荡,伴着风雨声,听得人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柳岁忍住剧痛,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铜炉。
走近了才发现那上面雕刻着的根本不是普通的花纹,而是繁杂的图腾,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的叫嚣,她的手不自觉摸上铜炉。
燃着的香突然熄了,发出轻微的刺啦声。
铜炉渐渐融化,最后化成一缕清烟,钻入柳岁的体内。
铜炉入体,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