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娘怎么会认识晏城的孙员外?她独自一人将我抚养长大......”
看到柳岁似笑非笑的模样,他的话戛然而止。
这叫什么,这就是不打自招。
“我说过是晏城的孙员外吗?也有可能是南城,或是北城,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晏城的?”
她的语速很快,连珠炮似的,问得那小货郎都有些迷糊。
“看来真的有首尾,啧啧,那孙员外长的猪一般,你娘是眼瞎吗?”
她看一眼小货郎,又看一眼景昭辰。
“阿昭,你瞧他长得像谁?”
景昭辰早就有所怀疑了,在他推着货车经过他们身边时,就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习惯,有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人,也许就是能要你性命的。
所以不管是景昭辰还是他身边的暗卫,对于人的长相特征都特别留意。
特别是每到一个新环境,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记住每一个与他们打过交道人的长相。
“很像孙员外。”
柳岁点头,继续盯着小货郎的脸看。
“孙员外府上女子众多,却一个孩子也没有,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却原来在这里还藏着个姘头!”
景昭辰将小货郎重重扔在地上,摔得他好半天无法动弹。
“屁!我娘才不是姘头,当年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他突然就离开了,留下怀着身孕的我娘。”
他趴在地上,大声嘶吼。
自打他懂事起,就一直被人叫私生子,还说他是他娘与别人苟合生下来的脏东西。
他不甘,他气愤,可每每这时候,娘只会一声不吭抱起他,也不多做解释,任由那些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他问过,可娘什么也不说,后来还是他看到了当年的婚书,这才知道自己的爹竟然是晏城的孙员外。
他娘顶着这个名声,寻不到正经活计,只能替人涣洗衣裳,那点微薄的酬劳,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有多余的钱去寻孙员外。
后来他长大了,也读不起书,索性跟着个货郎到处叫卖,以维持母子两人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