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决定立即拘传吴代会。
10月2日中午,吴代会被警方传到县局。当天晚上,自知罪孽深重难逃法网的吴交代了投毒杀人的全部作案过程。
1998年5月初,早年丧妻的潘孝聪心花怒放地与同年2月丧夫的吴代会“喜结良缘”,开始了“夫妻”生活(其实是非法同居)。可是,好景不常在,两人还没度完“蜜月”,双方感情就出现裂痕以致发展到矛盾重重,不可调和。
最初产生隔阂的原因是两个家庭的融合问题。
吴代会死了丈夫后,上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下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一人屋里屋外操持着一家人的生活。死了妻子的潘孝聪也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家庭负担也不轻。本来,双方都有孩子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吴代会欲把自己的老母和两个子女都带到潘家,与潘商量了多次,潘都以“负担太重”为由一口回绝。这样,两家人不能合在一起生活,潘吴两人也就不能长期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平时要在一起,要么是潘到吴处小住几天,要么就是吴到潘家住上两日。时间一长,两人都对对方失去了新鲜感,并逐渐对这种先前还认为比较浪漫的生活方式产生了厌恶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两人感情破裂关系紧张的另一个原因,是吴代会经常玩一些“梁上君子”的小把戏,为同村人所唾弃。平时,她不是偷东家南瓜就是摸西家茄子,周围邻里被搞得不得安宁。潘孝聪也因娶了一个“三只手”的“媳妇”常受三亲六戚的指责而自感面上无光,对吴的憎恶之情也就与日俱增,平时有空没空经常“修理”吴代会。
然而,秉性难移的吴代会仍然我行我素。1999年8月28日黄昏,吴代会像往常一样,趁潘孝聪没在家,在潘家翻箱倒柜寻找可意的东西,最后,她撮了半背篓包谷偷偷背回家。吴代会刚走到半路,就碰上外出归来的潘孝聪,吴顿时紧张万分意欲躲避,但她鬼鬼祟祟的神态引起了潘的怀疑,于是上前加以盘查,吴经不起潘的威吓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和盘托出。潘孝聪一听,怒从心上起,一边用最污秽的言语辱骂吴,一边对她大打出手,威逼吴将包谷米背回他家。
进了家门,潘孝聪关上门窗揪住吴代会的头发就是一顿毒打,只听一声惨叫,吴代会一只手肘当即脱臼,潘见吴伤痕累累痛不欲生,一脚将其踢出家门并高声骂道:“以后别来老子家,再来老子就把你一拳划了。”随后“嘣”的一声砸上门将吴代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关在门外。
被拒之门外的吴代会心里一片冰凉,只好带着满身伤痕和一腔羞辱悻悻地回到自己家中。吴代会的老母见自己的女儿被潘打得不像人样,与吴代会抱头痛哭。她一边劝说吴代会,一边诉说自己的不幸,但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的吴代会不但不想就此罢休,反而暗暗发誓:迟早将潘孝聪一家“一锅端了”。
一个月之后,潘孝聪那句把吴代会“一拳划了”的话仍然萦绕在她耳边。吴代会越想越气,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想当初,潘孝聪为达到偷情的目的,曾立下山盟海誓,到如今,那砍脑壳的竟翻脸无情将自己打得遍体鳞伤逐出家门,如果不先下手将他搞掉,那不是明摆着等死吗?
心中悲愤交加的吴代会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不能就此算了,更不能心太软,于是她精心谋划,开始了自认为是最隐蔽、效果最佳的报复行动。
9月30日一大早,吴代会从顺河街上买了一小瓶灭鼠灵就直奔新田村莲花社潘家山方向而去,潘家山惨剧由此而发生了。
这个不是故事的故事叙述到这里本应立即打住不再续貂,然而,10月3日,当公安民警继续提审吴代会的时候,却意外地获得了新的重大发现。
1997年2月(农历正月),潘孝聪提了两瓶葡泉二曲,包了一斤白糖到郭家村竹林社一刘姓朋友家拜年,恰逢吴代会也在那儿串门,两人一见如故分外亲热。有道是“正月不完年不完”,反正农村有的是空闲时间,两人都尽量放开了趟儿耍。过了两三日,两人要走,都有一种缠绵悱恻难舍难分的感觉。
过后的日子,吴代会哼哼唱唱喜滋滋,潘孝聪唱唱哼哼乐颠颠。是呀,潘孝聪早年丧妻,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一手拉扯几个孩子,已经很多年没体验到女人的关爱了,确实也够为难的。这回花香袭人好事来临,他为什么不乐呢?
吴代会回到家里也是魂不守舍,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一想到潘孝聪对自己那表情、那眼神,怎么会不心旌荡漾呢?她暗暗思忖:你既有情我就有意,一定要寻个借口去找找他。
第二天,吴代会果真早早起床,精心梳妆打扮一番,换上一身新衣服,哄过老母瞒住老实巴交的丈夫,甜蜜蜜美滋滋前去与潘孝聪幽会去了。吴代会的丈夫刘景银起床后不见了她的踪影,心想今天既不赶中心旧城集也不赶顺河罗布场,究竟娃儿他妈到哪里去了呢?不在就算了吧,老实憨厚的刘景银没有往深处想就扛着锄头上山挖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