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大人将这个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我非常惊讶。”大卫说道,“海伦娜一直是个好女孩儿,我很清楚她不是能犯下如此罪行的人。做为保护人,我不能允许她为其他任何人的错误做替罪羊,当然,我也不希望她为亲人的过错伤心流泪。所以,这个东西如何处置侍从长颇感为难,还是请海蒂家族拿回去吧。”
海勒脸色煞白地看着眼前那根头发,这显然是非常严重的指控,并且证据确凿,无人能够推翻。甚至因为有了莫奇的指认,连质疑都不可能也不被准许——质疑神圣骑士本身就是更加严重的罪行,不啻于亵渎神灵。再仁慈的主人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罪行,如果加以问罪,绝不是一般的忏悔所能了事,火刑甚至是放逐都未必可以抵偿。
“究竟是谁做了这样的蠢事呢?”海勒焦虑的想。尽管这么做的人很可能就是海伦娜自己——她倒是可以凭借契约治愈者的身份免责,但他仁慈的主人显然在一开始就断绝了将黑锅往海伦娜头上扣的可能性。并且海蒂那样庞大的家族,不肖子孙何其多也,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证实,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曾经在海伦娜面前进过谗言。阴谋总是以家族名义进行的,这是超能力世界的惯例,既然无法杜绝家族利益,那么也就无法杜绝株连。
“祈求您的仁慈,看在海伦娜的份上。”海勒双膝跪倒,将头埋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请您开恩。”
大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海伦娜父亲屈服于自己脚下弯曲的脊背,内心里对现在的自己憎恶无比。
一张拟好文书用金托盘装着摆到海勒的面前,还有放置好的签字笔。海勒指尖颤抖,终于提笔在文书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漂亮的花体字上面加盖族徽和私鉴。重生之后母男为
之后,海蒂家将当年确定婚约时的半份契约的送到接见室里,这半份契约和留存于杜兰家,刚刚才从府邸里翻出来的另外半份放在一起,由侍从长希伯来亲自点火,当场销毁。至此,大卫-杜兰与海伦娜的婚约彻底终结,不复存在。
大卫顺利达成心愿之后,又是一个仁慈而宽容地好主人了。他允许海勒在他面前站起来,而不必总是屈膝下跪——作为契约治愈者的父亲,他应当享有这项特权。然后又用不失温和的口吻告诉他治愈者的父亲,他可以退下了。
在海伦娜的父亲告退之前,他特意叫住他,用了孩提时代的称谓。
“海勒叔叔,”他对海伦娜的父亲说:“这件事情还是暂时瞒着海伦娜吧,我并不希望看见她为此伤心难过。”大卫的语气充满了歉然,只差将“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当然他没有真的说“对不起”,因为主人从来不对仆人说抱歉。
也正是因为如此,海勒无比恭敬地应答道:“谨遵您的吩咐,我的主人。”然后他就退出了接见室,这次大卫没再叫住他。
大卫从宝座背后的一道门离开这间接见室,那道门背后有直通他卧室的楼梯——是的,大卫-杜兰十六岁那年就从这栋家宅搬了出去,并且他很不喜欢再来这里,但显然宅邸供主人起居的房间得一直为他空出来,并且像他每天都要回来住似地加以准备。这种充满了超能力贵族特色的“卫城恶癖”在五年之后终于体现出了一点“早有先见之明”,或者是因为时间已经太晚的缘故,又或者是大卫-杜兰今天的情绪实在复杂,总而言之,他决定今晚在卫城府邸留宿。
大卫的父亲,老杜兰先生等在楼梯间,只带了两名随身的仆人。大卫刚一从接见室出来,他就匆忙迎上来,神色间很焦急地问道:“大卫,出了什么事?刚才有扈卫闯进我的房间,搜走了你和海伦娜的盟约,他们说是受侍从长之命。这是你的意思吗,大卫?我想你万万不会有这样的念头,是希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