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巴看了眼不知从何时起一直低着头沉默的顾小斐,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小斐倒也不失为一个仰慕的好对象。”

“嘁,他就一只二哈……”盛繁酒精上头,都顾不上傲娇什么仰慕不仰慕的了,“当初要不是沈萧然,这货坟头草、说不定都有三尺高了……”

他盯着根空钎子嘀咕,“也不对……顾家肯定会派人每年打理得好好的……”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儿故事在里面,张小巴尚来不及追问,莫名安静的顾小斐突然抱着个空罐子开始干嚎。

“呜呜——沈小然啊——兄弟我对不起你啊——嗷嗷嗷——”

苏浅浅和岑希被这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气势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只见顾小斐脸颊通红,眼睛似睁非睁,满面醉态,嚎了一会儿,茫然四顾,倏然弯下腰将头探到桌子底下,“沈小然——你在这儿吗?”

苏浅浅疯了,简直想再赐一巴掌,“说好的谈笑风生屹立不倒呢!”

盛繁趴在桌上“呵”了一声,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那些宴会上的酒、就是个摆设,拿着酒杯绕场一圈、都不一定能喝下一杯……当然屹立不倒!”

“你踏马的顾小斐!”苏浅浅看看左边一坨烂泥,再看看右边一条疯狗,一个头两个大,“顾家的司机应该还在吧,这位大少爷要怎么办?”

张小巴却执着地盯着对面的男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说啥了……”盛繁神志不清,期间顾小斐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嚎,他烦躁地捂住耳朵,“行了!人这不都、回来了嘛……谁让你当初、屁颠屁颠就上了那司机的车……”

顾小斐:“早知道沈家那司机是个大坏蛋……我就拉着沈小然跑得远远的!”

……

那是他们二年级时发生的事了。

在那之前,沈萧然对于盛繁来说,只是一个优秀于同龄人,相貌出众,又彬彬有礼的别人家的小孩儿。

那时无论阶层,几乎每个家族的小公主、小少爷都对顾小斐的位置虎视眈眈,想着将那顾小少爷拉下马,取而代之成为小萧然最好的朋友。

小盛繁也想当沈萧然最好的朋友,无他,就是“你们都不行,但我行”,倍儿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