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这时候才想起来,他这个儿子离家半年多。
如果不是老夫人说起,他都没想起这一茬。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坐在旁边的国公夫人,不时地吩咐丫环给沈平州和王念雪布菜。对于沈彦州这个亲生儿子,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关心的话,连一个眼风都没给他。
沈老夫人看她这儿媳妇的样子,心里冷哼一声,瞧不上她这种做派。
她这个儿媳妇,虽说是太傅家嫡女,但被养成自私凉薄的性子。
自大儿子离世之后,她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老二身上。
但这明明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看顾好,却相信那些无稽之谈,所有的过错和责任推给别人。
她这装模作样的作态,不就是为了刺激自己的亲生儿子?
小事上斤斤计较,大事却拎不清。自己的儿子不心疼,反倒心疼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既然她不心疼,那她就多疼疼这个孙子。
沈彦州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并没有朝他母亲那里看一眼,只是低头吃饭,神色淡然。
看见母亲那厌恶的眼神,他早已经习惯,心里再没有一丝波澜。
心里的那道伤口也早就结了厚厚的痂,变得坚硬如铁,不再轻易被外界所影响。
饭后,沈老夫人打发了其他人和屋里的丫环,只留下沈彦州和曹嬷嬷。
“长公主府过几天要举办赏梅宴,给国公府下了帖子,还特意单独给你下了一份。”
沈老夫人接过曹嬷嬷递过来的热茶,抿了一口。
“长公主的意思,不言而喻,你这边是怎么想的?”
沈彦州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祖母这里的茶就是好喝。”
“你这孩子,一说起这事,就喜欢顾左右而言他。”沈老夫人嘴里虽然嫌弃,但转头就吩咐曹嬷嬷,将她屋里的茶叶包一些给沈彦州带回去。
“祖母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沈彦州整了整衣袖,语气温和。
沈老夫人长叹一声。
她当然了解他的性子,但这个安乐郡主在她看来确实不错,长相端庄大气,又素有才女之名,和彦儿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