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他乡客,推杯换盏,直到深夜,直到迎客来从屏风前的人影幢幢,变成了烛光摇曳。
江小江踱步出去,满屋子的歇脚客,居然就剩下这一群歇脚客了。
“咣当。”
“戌时一刻,开业满收。”
“戌时一刻,灯火通明。”
一老一少打更人从迎客来门口过,再不似往日般匆匆而过,而是饶有趣味地回味茶香、人香,一言一笑地提灯远去。
“狗蛋,你喜欢喝谁的茶?小夭,还是白素的。”
“白素妹子的吧,主要是白素妹子的茶里蕴含了一股含苞待放的感觉,既有手艺的青涩感,又有茶香满杯的浓郁感,很难得,难得。”
“你小子,又是在慌媳妇了吧,别做梦高攀了,她那番的谪仙,怎么连你都敢想啊。”
“想想也不行啊,大伯,狗蛋就想想,不多想。”
“你呀你呀。”
“咣当,戌时一刻,狗蛋做春梦喽。”
“哎呦大伯,怎么瞎喊令啦你……”
渐渐的,一老一少打更人远去。
这时。
江小江本打算打趣一番脸深红的白素,岂料门口晃悠悠就慢慢靠近了两位神将降临。
“他们果然又来了。”
江小江警觉着感知着,神将并非白日那般,是以形象示人,而是以神明的身份虚位以待,遂恭敬地从江小江身边绕开,再坐上了茶位。
不显山,不露水。
“哎呦,咱们的两枚金锭子,江公未收啊,这咋办啊。”
两位神明刚坐下,金锭子和字条便映入眼帘,似乎江小江不收下,就等于给了他们一记挫败感。
“各位。”
江小江外表是在靠近外乡客随便攀谈,一举一动,却等于是在靠近着神明,他想确切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兀那掌柜,咱们可都羡慕死你啦,一甩手就是一天,钱赚到手痒不说,美人还一侧,毫无怨言。”
“谁说不是呢,一个谪仙出尘、一个小家碧玉,怕是看上你家的这位娘子了。”
外乡客已经熟醉,压根就判断不清江小江的穿着,甚至他的一双赤足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没注意到。
“说什么呢你们,小女子可敬你们是客啊。”
白素率先不悦,而后小夭也淬了几口。
“一群醉鬼,早知道不给你们打酒了,就知道胡言乱语。”
“恕罪,恕罪,姑娘们莫怪我家兄弟,他们平时不这样,都是给那霍乱故里的凶狼害的,兄弟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