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继续道,
“起初我也不知道,每每夜里,长公主都不许她的睡房里有人的,但很多日前,下头的小丫头都悄悄告诉我,长公主的贴身衣物总是带血,很是吓人。我怕公主有个好歹,询问公主,公主却总是回我没事。我却是不信的,长公主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定是有事,而且里衣内那么大的血迹,日日都有,怎么可能会没事情。”
张嬷嬷情绪激动,忙伸手捂住嘴,才让自己的哭声不那么大,她眼里百感交集,
又心疼又痛苦,
“老奴大胆,那日晚上老奴躲在暖橱里,在长公主寝殿里呆了一整夜,老奴亲眼看见便长公主半夜坐在帐中,拿着刀一下一下的划自己的手臂。血顺着刀口流在里衣里,那么多血,那得多疼啊,呜呜呜...”
张嬷嬷再也说不下去,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腿间,失声痛哭起来。
徐三春听着头皮发麻。
原来长公主的淡然是装的。
她的痛苦竟然如此沉重。
竟通过午夜自残来慰藉自己。
徐三春蹲下身子,扶起了哭得后背颤抖的张嬷嬷。
她心疼不已,
“张嬷嬷,你别在哭。”
张嬷嬷反手抓住了徐三春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道,
“求三春姑娘多来看看咱们长公主,多开导开导她,同她说说话吧。自从那档子事情后,再无人来看望长公主,后宫之人全是势利之徒,她们背后说长公主是灾星,若不是她,先帝和皇后根本不会死,还说长公主令整个皇族蒙羞。她们真该死啊!如此诋毁我的公主!我的公主承受的太多了,她真的很不容易,老奴心疼的像是在滴血!”
徐三春心头思绪万千,拍了拍张嬷嬷的胳膊,道,
“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徐三春傍晚才从皇宫里出来。
心情有些沉重。
她坐在马车里,马车一颠一颠,她的心也跟着一颠一颠。
许久。
“姑娘,到了。”
徐三春收起思绪,掀开帘子准备下车。
瞳孔骤然一缩!
“怎么是这!”
“商榷地下赌场”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驾车的男人,挥舞着马鞭,一脸横肉的朝她皮下肉不笑。
“三春姑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