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离开后,谢绍航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灰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语:“偏偏是个男孩儿。”
如果是个女孩儿就好了,他就能把崔姝言留下了。
可偏偏,她肚子里怀的是男孩。
说到底,是崔姝言自己命不好。
石榴把谢绍航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崔姝言听。
可,崔姝言不知道前因后果,单凭这一句话,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她腹中所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对谢绍航有什么影响呢?
孩子又不是他的。
崔姝言百思不得其解,却也让院里院外的人都小心防备着,不能让谢绍航钻了空子。
隔日,吃过早饭没多久,谢大夫人就一脸喜色地走进崔姝言的院子。
看到她这样,崔姝言就放心了。
谢大夫人,心愿达成了。
她的心愿,也即将达成。
果不其然,谢大夫人坐下之后,趾高气扬地看了过来:“姝言,如今你掌家,这家当得不错。”
“儿媳多谢母亲夸奖。”说着,崔姝言自己也笑了。
这时候,谢大夫人伸手入袖,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来,满意地看了一遍。
之后,她才看向崔姝言,言语里带着几分得意:“姝言,我这里有张纸,给你看一下。”
说着,她把手里的纸递了过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崔姝言。
等着看她崩溃的模样。
事实上,看完这页纸之后,崔姝言的脸上,的确表现出了伤心的模样。
她手指颤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大夫人:“休我?为何休我?”
“七出之条,你口犯恶言。”
“可如今,我腹中有孕。你们谢家怎能在这个时候休了我?”
见状,谢大夫人愈发得意:“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对我口出恶言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自己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我那时只是一时得意而已。母亲一个做长辈的,总不会事事跟我这个做小辈的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