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纵然母亲心有芥蒂,可是二叔已经死了。做人嘛,重要的是往前看。日后,你也是要走科举的,更何况我听闻堂弟的书读得很好。如此一来,他日定能高中,如此一来,你二人日后在仕途上也可以互相扶持。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叔伯兄弟,可比旁的人可靠多了。”
廖彤霞的分析,可谓是十分客观。
然而,谢绍航还是听不进去:“没错,二弟的书一直读得很好。这一点,你知道,二婶更是知道。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荒废了二弟的学业。所以,这个钱就算是公中不出,二婶也不会让他没书读。”
“夫君,你这格局太小了。要想互相扶持,自然要有互相扶持的理由。若是如今你连这点银子都不肯出,还指望日后能从堂弟那里获得扶持吗?”
谢绍航捏了捏眉心:“不是不愿意出这个钱,是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惹得母亲不喜。”
“夫君若是这般有孝心,为何刚才在父亲面前的时候不肯说?”
谢绍航一时语结,沉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一个做儿子的,如何能忤逆自己的父亲?”
“夫君这话倒是让我听不明白了。你一个做儿子的不能忤逆自己的父亲,难道我一个做儿媳的,就能忤逆自己的公爹吗?”
“话不能这么说。你到底是他的儿媳,就算是你忤逆了他,他也不会对你发火。”
“呵,说到底,夫君就是觉得若是事情不落到你身上,就是跟你没关系呗。若是换了旁人,就无所谓。”说完,廖彤霞又冷飕飕地加了一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旁,高嬷嬷也帮腔道:“姑爷,容老奴说句话。如今我家小姐正怀着身孕,正是孕中多思的时候。您这般找她的麻烦,实在是不大妥当。”
谢绍航瞥了高嬷嬷一眼,又看向廖彤霞,语气缓和了一些:“彤霞,我并不是找你的麻烦,只是觉得这件事你处理得不够妥当。”
“此事我已经在父亲面前应了,你若是觉得有不妥之处,只管去找父亲说道。若是父亲发了话,我没有不遵从的。”
说完,廖彤霞起身进了内室,冷冷地来了一句:“我累了。”
看到廖彤霞这般与他甩脸子,谢绍航十分意外。
他怔怔地看着廖彤霞进去的位置,愣了好半天。
之后,他才转过身,大步出去了。
等他走了之后,高嬷嬷也进了内室,把谢绍航刚才的反应说了。
廖彤霞冷笑一声:“他这是以为,我不敢忤逆他呢。呵,就凭他做下的事情,我能忍着不直接宰了他,就已经十分不易了。”
听着廖彤霞的话,高嬷嬷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