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航瞳孔猛缩,本能地否认:“春黛,这不可能!你定是被人蒙蔽了!”
“大哥,若无真凭实据,我不会说这样的话。今日我之所以敢来求叔祖母做主,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证人。”
之后,谢春黛眼圈泛红,看向萧景华:“夫君,把你找的人叫进来吧。”
“好。”说完,萧景华递了个帕子过去,让谢春黛擦泪。
谢春黛接过,满眼都是感激。
说起来,这次之所以能找到这个证人,也是萧景华的功劳。
不然,单凭她自己,是没这个本事的。
很快,证人带到。
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身形清瘦,身上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长衫。
他进来,朝着坐在主位上的崔姝言行了一礼之后,就红着眼睛说道:“王妃娘娘,在下是宏安书院的学子,孙思远。我哥哥孙达在春玉楼做小厮,平日里负责端茶倒水。有一天,他慌慌张张地回家,说春玉楼死了人,有可能是喝了他端过去的茶水死的。可第二日却传出那人死在花魁身上的消息。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松了一口气,可第二天,我哥哥直到天黑也没有回家……”
说着,孙思远的情绪有些失控,他啜泣了几声,又拼命压制着悲伤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调显得平稳:“他不回来,我就去找他。春玉楼的人说他早已离开,可我沿着回家的路找了一路,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直到第二天早上,邻居来找我,说我哥哥喝醉了酒,护城河里淹死了。”
说到这里,孙思远已经泣不成声。
他很快擦了擦脸上的泪,尽量把整件事情说的更清楚一些:“可我哥哥,他从来都不喝酒的。自打我爹死了之后,他就没日没夜地做工供我读书。除了做工时穿的衣服体面些,他在家里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一文钱都舍不得给自己花。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喝酒,更不可能喝得烂醉如泥。”
耐着性子听了这么久,谢绍航不由得有些烦躁。
事到如今,他实在不愿意在崔姝言面前没了脸面,忍不住出声斥责道:“你说了这么多,可这些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孙思远并未看他,只把手伸进怀里,取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慢慢张开,然后朝着崔姝言的方向,将这张带着他体温的纸双手呈上:“王妃娘娘,我哥哥死后,我在他床底下发现了这个。”
石榴接过,把这张纸送到崔姝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