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平侯府的马车,却在这时候缓缓驶了回来。
即便知道不切实际,谢大夫人还是朝着安平侯夫人的马车大声喊道:“快,快救救我儿子啊!你不是对他寄予厚望吗?你救他一命,他以后会报答你的!求求你,求求你赶紧找个大夫来吧!”
马车停下,露出安平侯夫人微微笑着的脸。
她居高临下,看谢大夫人犹如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好整以暇地问道:“敢问谢大夫人,死了的人,要如何救活呢?”
猛然间,谢大夫人意识到了什么,她死死地盯着安平侯夫人,带着满腔的恨意吼道:“是你!是你让人做的!是你!”
安平侯夫人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叹了口气:“唉,你这儿子还真是没福气啊。我都说了要认他做义子,供他读书,让他参加科举。可谁知道,他实在是没福气透了!就这么死了,啧啧……”
“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件事分明就是你做的!我要去京兆府告你!告你草菅人命!”
“行,你去告啊。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是怎样的感觉?”
“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抱着谢绍航越来越凉的身子,谢大夫人歇斯底里地怒吼。
安平侯夫人看着她,眼神淡漠:“至少你还陪着他。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我儿临死前是何等的惊惧。你杀了我儿子,这就是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说完,安平侯夫人放下车帘。
马车缓缓前行,渐渐远去。
谢大夫人仍然抱着谢绍航,求人请大夫来。
但,无人给她任何回应。
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谢大夫人就这样抱着谢绍航,嘴里一个劲儿地重复着:“找大夫来,找大夫来……”
谢绍航死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崔姝言的耳中。
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她的。
得到消息的时候,谢行渊也在一旁。
看着崔姝言脸上快意的神情,他有些不解:“既然早就想杀了他,为何你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