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的动作轻巧而敏捷,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一脚踹出,腿部肌肉紧绷的线条在雨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携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直击元冲的腹部。元冲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轨迹,又重重地摔回地面。

“啧,你这是在确认我是否已经解决完生理问题吗?”柳芽冷冷地注视着再次跌倒的元冲,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无关痛痒的小插曲。

元冲的脸色在痛苦与屈辱中抽搐变换,喉咙里滚动着复杂的情绪,但未等他开口,柳芽的脚已先一步踏上了他的面颊,那冰冷的鞋底仿佛在宣布着某种不可侵犯的尊贵。“实话告诉你,你,还不配。”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元冲心中五味杂陈,喜悦与愤怒交织,喜悦是因为这场屈辱终于有了终结的可能;而愤怒,则是柳芽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尖刀,凌迟着他仅存的尊严。

柳芽缓缓收回脚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元冲,那眼神平静而深邃,让人猜不透其心思。元冲在这样的注视下,只觉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仿佛即将迎来未知的审判。

然而,柳芽的表情忽而变得和蔼可亲,那笑容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目,他摇头轻叹:“你可知道,未来某日,当我站在大陆之巅时,今日的遭遇或许会成为你吹嘘的资本?被我打而不死,这听起来多有面子,不是吗?”边说边轻轻拍打着元冲的头,语气中的激动与戏谑交织,让人分不清真伪。

这突如其来的狂热,似乎是他掌握强大力量的另一面——一种疯狂与理智的边缘行走,让人不禁揣测,这究竟是力量的副作用,还是柳芽最真实的自我,一个摆脱了一切束缚,随性而为的他?

元冲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呼吸逐渐急促,脸色涨红,身体内激荡的情绪让气血翻涌,最终不堪重负,昏厥过去。

望着不省人事的元冲,柳芽的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耐,随即起身,粗鲁地扯下元冲的衣物,随手一丢,仿佛是要将这份不愉快一起抛弃,转身欲离去。

就在此刻,他注意到康麻仍立于亭外,身影在雨中微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口中不断低语:“变态……真是个变态……”那声音虽小,却在这空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柳芽迈步向前,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关切询问:“老兄,你怎么了?”然而,康麻似乎从惊吓中骤然清醒,发出一声惊叫,如同受惊的兔子,不顾一切地冲入暴雨之中,转瞬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目睹这一幕,柳芽无奈地笑了,插兜漫步在雨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悠然自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而与此同时,遥远的东海之滨,一群身披黑袍的神秘人物守护着一处陵墓,将那片土地化作禁忌之地,隔绝于世。

蜀山的最高峰,一位背负长剑的少年终日遥望西海尽头连接天际的巨柱,他身上的剑气日盛一日,直至遮蔽了头顶的天空,再也见不到一丝云彩。

南州那座终年燃烧着离火的石山下,魔君的咆哮声日夜不息,回荡在山谷间:“齐天……齐天……”

在十万大山深处的墓群之上,一个蓬头垢面的野人孤独地徘徊,时而抬头,用混浊的目光仰望苍穹,口中喃喃:“我是……独孤……”,那声音在风中飘散,如同穿越了时空的呼唤。

学院的大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古朴的地面上,学生们围坐一圈,各自捧着厚重的圣人文章,声声清脆悦耳的诵读声如涓涓细流,在静谧的学院中回荡不绝。那声音里,既有对知识的渴望,也有对未来世界探索的热情。

外面,乌云压顶,雨势如注,狂风肆虐,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似乎与室内温文尔雅的读书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在学院最巍峨的高武台上,院长公孙明与一名身姿卓绝、面容冷艳的女子并肩而立,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整个长安城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公孙明的脸上挂着一丝温煦的笑容,眼中却隐含深意:“此次的名额分配,我们学院居然只分得九席?”

冷艳女子轻轻点头,她的眼神如同寒冰下的深渊,冷静且锐利:“长安虽大,但资源有限。‘器阁’和‘药阁’历来名额稀少,无需赘言;城主府占据七席,军队更是独占八位,我们学院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获得九个名额,实属不易,应当珍惜。”

公孙明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那笑声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嘲讽。

女子的目光变得复杂,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讽喻:“元境之中机遇遍地,然而,你院中的这些学生,真正能够把握住机遇,脱颖而出的,又有几人?四大城池的青年才俊,个个天赋异禀,实力超群,这样的竞争,其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此时,雨幕之中,一名青年男子缓步而来,他便是柳芽,面容俊逸,举止间透露出一股超然物外的闲适。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却不以为意,仿佛这连绵不绝的雨,只是天地间一场寻常的风景。

女子注意到这一幕,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讥讽:“看看你们学院的学生,如此倾盆大雨,竟还能保持如此悠哉的姿态,不顾及自身形象,真是……”

未等她把话说完,柳芽像是感受到了衣物贴肤的不适,停下脚步,伸手随意地解开了衣襟,任凭湿漉漉的衣物滑落于地,他的动作自然而无拘无束。

女子一愣,随即嘴角抽动,强作镇定,大声斥责:“可还知礼义廉耻!”

公孙明闻言,侧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那女子,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大殿之内,柳芽步入,找了一个偏僻角落坐下。他拿起面前堆叠的书卷,随意撕下几页,轻轻擦拭着身上的雨水,脸上依然带着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

一旁,一位蓝眸闪烁,面容清丽的女子关切问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她的声音清澈,透露着不解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