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9月1日,霍格沃兹特快。
与哥哥拥抱道别后的艾薇拉即将踏上那辆列车时蓦然停顿了下,她回过身望了望。
她看到了许多与他一样前往霍格沃茨的孩子在与自己的家人道别,看到了好些人在穿越了站台之后又好奇的伸过手去触摸着站台。
那些人中有着一些较为熟悉的,而另一些也只有过一面之缘,这其中还有着一些生面孔——是今年的新生。
去年的今天她‘也曾’是他们,而在今天过后那些新面孔也会逐渐的‘成为’她。
她好像还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看见了曾经自己一个又一个年幼的身影站在哥哥的旁边,穿越站台的时候,牵着哥哥的手与姐姐们道别的时候。
与姐姐们一起向哥哥道别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登上列车的时候。
“薇薇安。”直到走在她前方的阿布拉克萨斯再度呼唤她,他朝她伸出了手,“我们走吧。”
“嗯。”她回过神握住了他的手,女孩的唇角弯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走吧。”
这一次艾薇拉和阿布拉克萨斯去到车厢的时候比较晚,另外几名少年已经提前到了,而在此之前奥赖恩和莱托瑞亚已经是驱逐了好几名想要进入这间车厢的新生。
彼时车厢的门口处正站着一名年纪看起来要比艾薇拉小一些的男孩,车厢中的人似乎在用着一些极其‘过分’的话语在攻击着那个男孩。
不多时那个男孩便重新提上东西走开。
类似于这样的场景屡见不鲜,在那个男孩走开之后艾薇拉也才轻轻拉了拉身旁的阿布拉克萨斯继续走向车厢。
阿布拉克萨斯担心着这会影响到她,他想要去观察她的神色
“薇薇安?”他难掩对她的担忧,“列车的其他车厢会有空座位。”
阿布拉克萨斯在安抚着艾薇拉,他担忧她会感到不适,担忧她会将这些事通通藏在心里。
可是,他错了。
“车厢里的位置并没有多少了,如果刚刚我帮了他那就是在向他放出暗示,在告诉他,他可以去占有我们的位置。”艾薇拉走到车厢前只是将手放到了门上却并没有拉开,她只是微微侧过面旁望着他轻笑着道。
他听见她说,“阿布,同情他人之前得先要想想自己啊。”
阿布拉克萨斯无法从面前女孩的神色中看到任何一抹对那名新生的同情或是其他的情绪。
她的言语温和,淡然,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直到进入车厢之后阿布拉克萨斯仍然没能从她的选择中回过神来,埃德伽主动给艾薇拉让出了靠窗的位置,阿布拉克萨斯坐在了她的身旁。
她将手中所提着的小皮箱放到了车厢的桌子上。
女孩打开皮箱从善如流的从里面取出了一瓶湛紫色的魔药,又从皮箱内部的上层处取出了一瓶不过半指大小的浅蓝魔药。
先是喝下了那瓶不过半指大小的魔药,而后才是那一瓶大瓶的湛紫色魔药,她边看着车窗外缓缓流动的风景边慢慢吞咽着手中的魔药。
这一次的艾薇拉面对着魔药时并没有皱眉,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习惯。
就像是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样,她早已习以为常。
两瓶已经空了的瓶子被重新放回了小皮箱之中,车厢中的少年们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常,他们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却没再去说什么。
“我可真想直接在他的身上甩几道咒语试试,暑假时我的父亲让我学了些东西。”莱托瑞亚率先掀起了话题,父亲说他学习的那些东西用来对付那些拥有肮脏血统的人正合适。
他在找一个合适的靶子,刚刚那个来贸然打扰他们的男孩就很合适,如果那时他警醒一些提前去询问那个男孩的血统的话他就能记住他。
不过在他们用言语攻击他时那人并没有搬出家族来反驳他们,也不像寻常巫师那样会直接抽出魔杖,那个人好像才刚刚接触魔法。
将来应该是一个泥巴种。
他开始懊恼了起来,因为着他的粗心大意他失去了一个可以去试验他先学的咒语的靶子。
“还有亚伯拉罕不是吗,他的妹妹也是今年入学。”埃德伽习惯性的将桌上的吃的和书推向了坐在车窗边的艾薇拉,“先前我们所谈论过的那一道咒语可以吗,艾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