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德气得心口疼痛,“你在质疑朕的判断?”
“自古以来,天外有天,人无完人,所以父皇的误判是可理解的。”沈嘉定解释道。
嘴角轻蔑一撇,沈裕德冷笑地盯着眼前的太子,双手渐渐握拢,他迅速地靠近沈嘉定,却被沈书穆拔剑挡了回去,刀剑碰撞,响起一阵火花,沈裕德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抬头微微看向一旁的沈书穆,说道:“书书穆,你武功为何那么精湛?”
顿时,目光敛起,似乎知道了几分意味,“书穆,原来你一直在给朕装呢。”
沈书穆撇撇嘴:“父皇,儿臣不装,如何保全性命呢?”
“来人,来人,朕要废太子。”说着将目光挪到沈嘉定身上,沈裕德大喊:“快来人。”
但迟迟无人进来,沈裕德震怒地将桌上的奏折甩在地上,眼神狠辣地盯着沈嘉定。
眉眼微微拢起,沈嘉定扫了眼摔在地上的奏折,对上父皇狠毒的目光,他温和地说道:“父皇,您年纪大了,该休息了。”
“沈嘉定,你敢弑父?”沈裕德气得脸黑青。
一旁的沈书穆添油加醋道:“父皇,您误解二哥的意思了,二哥是想让您好好待在宫中歇息,朝中之事您也该放手了。”
沈裕德冷笑道:“朕是天子,一切朕说了算。”
沈嘉定上前踩着一张奏折,不紧不慢地说道:“父皇,儿臣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您无非就是想拖延时日来等待禧儿的归来,但您似乎忘了,在这宫里谁才是真正的太子,谁才是掌控者,或亦您不会真觉得禧儿会为了父皇您发动兵变不成?”说完目光幽深地看着父皇。
“父皇,该退了。”沈书穆插了一句,抿嘴看戏。
瞧着嘉儿透着威严的眼眸,沈裕德心紧了下,既庆幸又懊悔,庆幸的是大晋有嘉儿这位太子福泽千秋,但懊悔的是他一心栽培的太子竟然在逼他退位,沈裕德垂下脑袋挥挥手:“都退下吧,朕累了。”
见此,沈书穆拧眉往前迈了一步,却被身边的沈嘉定瞪了一眼止他,微微抿了嘴,沈书穆侧头退了下去,脸上满是不悦。
“那儿臣与书穆先告辞了,父皇好好想好来,不然儿臣亲自来请父皇入住养心殿的偏殿。”沈嘉定说完就离开了。
沈书穆跟了上去。
待门关紧的那一瞬,殿内的沈裕德长长地呼了口气,身子靠在椅背上,型如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