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的话，林言脑子浮现了两个字：

“疯子。”

他浑身血液凝固，静静的看着03，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转化情绪。

就像是无数人格混在一副躯体，浑身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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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林言的浑身僵硬，【祂】轻轻松开了双手，将目光落在一旁苟延残喘的克拉日斯，正准备了结他。

林言下意识拦住了他。

【祂】有些疑惑，但不妨碍浑身的杀气转移到林言身上，但出于对林言的礼貌。

男人还是张口问道：

“怎么了林言，他不过是我的一具分身，你不想要我杀掉他吗？”

死寂在弥漫，林言这才意识到，这才是完全的【祂】，之前的不过是【祂】和03的结合。

现在的【祂】完全不懂礼义廉耻和道德。

一个真正的、蔑视所有人的存在。

林言张了张嘴，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不想要克拉日斯死。”

收敛的杀意顿时泄露，在场所有的玩家都被这恐怖的威压一震，纷纷戒备地看向两人。

【祂】勉强忍了忍情绪，觉得林言是他好不容易才唤回来的，不想功亏一篑。

【祂】再次开口道：“为什么林言？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的。”

“你杀了他，我不会和你再继续玩了……”

林言冷冷道，就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甚至听起来有些滑稽的话，却让面前的男人动作一顿。

但很快【祂】又笑道：“林言，现在可不是你和我商量的时候，你能不能出这个副本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下。”

“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商量。”

林言情绪依然没有什么起伏，“是吗？那你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永远……留在这里陪着克拉日斯…。”

【祂】冷静的面孔顿时撕裂，一双手直接死死掐着林言，愤怒道：“你在威胁我？”

林言被掐的面色通红，“咳咳，我哪里在威胁你，你不是想要一直杀死我吗？”

“我留在这里不是刚好合了你的心愿吗？”

“不过，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曾经花了巨大的代价又把我拉进了这个破游戏中。”

“咳咳，所以你现在只玩了一局就要把我抛弃在这里吗？

“你舍得吗？”

林言被掐的快要窒息，竟疯狂的笑了起来。

【祂】神色意味不明，双手却在逐渐用力，只要在加点力气，自己就能够一直完成内心的渴望，将这个可恶的人杀掉……

林言被掐的额头青筋蹦起，但他竟慢慢闭上了眼睛。

【祂】看着林言低垂下的眼皮，忽然心神一动，将他狠狠地摔了出去。

“你赢了，林言。”

“不过我会在我腻了你之后，将你碎石万断！”

“我会永远缠着你，至死方休……”

恶魔的低语在慢慢呢喃，林言捂着受伤的脖子，连忙赶到了克拉日斯身边。

克拉日斯慢慢张开了眼皮，对着林言温柔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此刻的林言心里莫名的情绪在蔓延，他低下头吻了吻克拉日斯。

克拉日斯明显一怔，然后用力的抱住了林言。

身旁的玩家明显感觉气压更低了，林言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面色沉的要滴下水一样。

林言看了一眼天边，月亮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形状，他摸了摸克拉日斯，接过他偷递给自己的格洛克。

下一秒，林言手里的道具化作一股蓝光消失，他紧接着站了起来。

“碰”的一声，

子弹贯穿了男人的心脏。

与此同时游戏提示音响起：

“叮咚，恭喜玩家林言/李长风/秋澄……成功通关B级副本《第九监狱》”

记忆的最后，林言只愣愣看着旁边温柔的克拉日斯，完全忽视了被子弹贯穿心脏的男人。

他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早就看出来了克拉日斯的心思，但既然是他………

…………

在玩家离开副本后，所有的怪物都消失了……

尸山血海里，两个容貌相同的人就那样静静对峙着。

【祂】低头看着自己正在逐渐愈合的伤口，看着在同样愈合的克拉日斯。

冷笑道：“满意了？为了你他一枪贯穿我的心脏。”

此刻的克拉日斯在已经没有了那副柔弱的模样，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林言在最后已经看出了他的欺骗，不过还是如他所愿………

不过，他还是扭头笑道：“我很开心……”

只是没等他说完，对面的03忽然变了身形，席卷一切都气压再次袭来，消失的红月再次浮现，不祥的气息在弥漫……

这才是真正的【祂】……

一个灵魂和样貌都是本体的【祂】亲身降临了。

克拉日斯一下子消失，空白的地面只留下了一个被呵护着的小熊。

良久，一只大手伸出手拿起了那只有点丑的小熊，【祂】修长的无名指上还带着一个流光四溢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