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释也让阿凉恍然大悟,她一个现代人,可能不太理解古人所谓的落叶归根和归属感。
但燕正雅却懂。
定城百姓需要有人来承担他们心中的恨意恐慌,他们太怕了,既怕真的成为大庸奴隶,又恨永昭弃了他们。
永昭太远了,大庸的边境往后延伸了一个城池,他们恨不到。
所有这种恨转嫁到了定城驻军身上。
袁直愣住,随后喃喃 ,“原来是这样,他们也很可怜。”
可不就可怜,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反过来,大庸的给永昭划分城池,也把百姓归到永昭,这其中有自己的话。
他也会恨的吧。
因为这个原因,众人的情绪不是很高,就连门口进了人都没察觉。
直到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众人才回过神。
“大人一席话,解开了某二十来年的心病,某悟了。”
阿凉偏头看去,从门口进来一个穿着大裘,让侍从扶着的中年男人,这就是余自省余大人,定城的知县。
“下官余自省拜见知府大人。”
燕正雅抬手的让他不必多礼,“余大人身子不好,无需那么多虚礼。”
宁州的官员体系一直很稳定,始终是那几个人,从没改变,就比如余自省,。
他是上京东余家旁支,寡母带大,又在二十三年前中了进士,次年寡母散尽家财求本家给谋了一个定城知县。
随后二十几年,他带着寡母在定城生活到现在。
估计上京的余家到后来的满门抄斩都不记得,旁支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所有,算起来余自省在宁州的时间比狄池还要长,连狄池都被朝廷忘了,更别说余自省这种人。
清楚了定城百姓仇恨的原因,阿凉他们也不急了,这种事只能熬了,日久见人心吧。
说不定再过个二十年,定城人对军队依旧是憎恨的,说不定下个月就想通了呢。
阿凉总不能站在大街上给他们讲道理。
众人的话题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宁州城最近的改变,听完阿凉的叙述,最激动的当属余自省,他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燕正雅。
“大人,这位姑娘说的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