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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是这六日以来,在武道场那一次次无声的交汇,云挽莫名觉得,沈鹤之不能算是陌生人。

“因为师兄一直在看我,我才来的,”她语气认真,“我以为是师兄有事要寻我。”

这样的试探太讨巧了,甚至容易令人觉得她在耍小聪明,但沈鹤之竟也没反驳她,只淡淡看了她一眼。

云挽其实觉得有些奇怪,面前之人的确如想象般的疏冷,却又出乎意料地并不会让她觉得怠慢。

甚至于她原本是做好了面对冷遇和锉磨的准备,但从沈鹤之主动为她推开窗起,他不仅没对她说一句重话,就连那种会暗暗刺痛她的隐晦嘲讽也不曾有。

她想,也许她真的来对了。

“我的确有事寻你,”沈鹤之总算开口,“我想知道,你为何不将掌门令交出?”

“掌门令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为何要因旁人的几句话,就将对我如此重要之物拱手奉上?”

云挽很坦诚,坦诚到有些理直气壮,但说完后,她还是不自觉地掐住了衣袖,小心看着沈鹤之的反应。

她不确定这个答案是否是他想听的,但她还是从青年望向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抹异色,他似乎并未料到她会这样想。

“沈师兄也会如他们那般,劝我将掌门令教给大长老吗?”云挽声音发紧。

“不会,”青年顿了一下,半晌才突又问道,“你想当太虚剑川的掌教吗?”

云挽张了张嘴,一时竟未能立马回答。

“......我也不知道,”她道,“我不想交出掌门令,并非因为贪图掌教之位。但若是想留下此物,就必须去争那个位置的话......”

她的气息有些发颤,但还是将话说了出来:“那么我想去试试......”

“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她太弱小了,弱小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说出这些话的她实在可笑,但眼前的青年却并未如旁人那般,对她露出任何轻视嘲讽之色,反而很认真地看着她。

他大概已明白了她的来意,但还是再次问她:“你来寻我,是为何事?”

云挽终是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俯身一拜,道出了心中所想:“恳请师兄......授我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