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细打听,原来吕彬竟是禹州知府的小舅子,他姐姐是知府新纳的小妾,老夫少妻,正得宠着呢,那禹州知府也是个昏聩无道的,吹了两天枕头风,便将连进士都不是,只是个秀才的吕彬派到庆安县做县令。

而约莫是知道自己做的太绝了,被状告后的吕彬稍有收敛,税收也有所降低改到三月一交。

百姓虽深恶痛绝,却没有办法。如今大夏沿用州治,皇权给予州府的权利极大,况且天高皇帝远,谁又能管得了呢。

有人说,那怎么不逃呢?是啊,是可以逃,先不说离开熟悉的家乡对落叶归根的人来说本就是极难的事,离开是要户籍的,禹州若是不放,甚至给你的户籍印上逃犯的章,那你可就完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便是这个道理。

原本勒紧腰带过日子,熬到吕彬期满也就是了,可是不想老天爷也不放过他们,水患竟然来了!

说来也是这个吕彬造的孽,庆安县比邻湘水河,若不是雨季也是极好的山水好地方,但若是雨季湘水河便会格外暴躁。

上上任县令筹集银两,号召人手修建了湘水大坝,让湘水河哪怕在雨季也不会祸及农田,危害民生。

时间过去了这么些年,大坝虽然年久但衙门每年都会对其修缮,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但自从吕彬上任,他哪里懂什么水利什么防洪,一心只大肆敛财增加赋税,哪怕有人给他提醒他也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大坝溃堤,百姓哪怕冒着落成罪民的风险也要纷纷外逃,他这才知道出大事了。

但他第一时间却不是安抚百姓,而是封住出县的路,勒令百姓不准出逃,只说已让朝廷派了赈灾粮。

但该交的赋税一分也不能少,但本就损失了大半财产的人家哪里能交得起呢?于是官府就让那些人户用家里的女人小孩来抵税!

堂堂一县之主,百姓父母官!竟然也干起了这人贩子的勾当!

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有些本事的便落草为寇,势要那狗官吕彬的项上人头!

而周盛宇他们几人便是如此,他们几个本是今年才刚服完兵役,打退达喇族退役的边境兵士。

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乡,却不想家里已经是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