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业皱了皱眉,他也接到了消息,禹州知府贪墨灾银,结党隐私,其同伙已被押送入京,等候圣上治罪。
至于慕家,他倒是知道自己儿子好友不多,只有那不着调的慕之行算一个。
“ 并无去其他地方?”谢震业问道。
谢景琰没说话。
谢震业看着眼前的谢景琰,他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长子,时光仿佛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当初那个调皮纨绔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现在英武不输祖辈风范的少年郎。
“ 你母亲前些日子又魇着了,身子吃了几副药还是不见好,你去看看她吧。”
谢震业重新背过身去。
谢景琰点头应是,在即将走出房门时,谢震业低哑的声音传来。
“ 景琰,你应该明白,我已经失去了你妹妹,不能再失去你娘了。”
谢景琰没有回答,只是像来时一样轻轻的关上房门。
他的父亲虽然内敛沉默,但对他的母亲一往情深。
谢家祖训,婚前不得有庶子通房。
但婚后谢震业也不曾动过这些心思,哪怕康秀郡主成婚三年才有的长子。
谢景琰六岁时,谢邀出生了,谢震业儿女双全,也再无遗憾。
可是命运弄人,谢邀在三岁那年的元宵节走丢了,从此家中再无元宵。
谢邀失踪,哪怕谢家如此权贵势力都遍寻不得,康秀郡主日日以泪洗面,差点哭坏了一双眼睛。
日子一天天的这么熬着,直到几年后康秀郡主又意外怀孕,生下了谢舒明。
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的事已经成了康秀郡主心中最痛的刺,当年要不是谢舒明的降生一定程度上抚慰了康秀郡主的丧女之痛,康秀郡主怕是要生生郁结而死。
如今不论是谁,都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生死不知的谢邀,久而久之,连府里的下人们都换了一批,人们想起镇国公府,也只会觉得谢家从始至终都只有两位公子。
谢景琰知道,父亲是在怪他擅自行动,如果让母亲发现了端倪,那么让这些年本就身子孱弱的母亲回忆起旧事,怕更是要大病一场。
比起只相处过三年,可能早已身死的女儿,自是相携走过半生的妻子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