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也有好心的妇人不落忍,偷偷塞给那贱丫半块饼子,刚开始贱丫还不敢收,后来见真是给她的,才用瘦的凸起的眼小心翼翼的瞥了瞥妇人,将小手在衣裳上抹了抹收下了。

可第二日那李柱就将贱丫绑在村头,用抽陀螺的马鞭狠狠的抽打了贱丫半日。

说是这死丫头偷东西!偷什么呢?不过是半块粗粮饼子。

那日贱丫的惨叫响透了半边村子。

从此便再不敢接济那丫头了。

这李家父子仗着村里大半都是租的他家的田,可以说平日里是嚣张跋扈的紧,旁人稍有不顺他意,便是要遭刁难的。

这次他家出了事、不少人心里都是暗自过瘾的。

所以这李柱一人的说辞根本不能改变官府的结论,先不说他家私自买卖人口本就是有违律法,那贱丫本就是黑户、就算真是凶手,也根本无处可寻。

村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搞得李家村最近也是人心惶惶、生怕那可怕的贼子也找上自家、所以最近多是家家闭紧门户、无要事也不会外出。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男人干瘪的手搓了搓,意思不言而喻。

祁光淡淡的瞥他一眼,从怀里掏出荷包数也没数丢在桌子上,砸起一声闷响。

男人赶忙拿起荷包打开,里面竟然是半包银锞子,瞧着足有五十多两。

“这..这也太多了…”男人笑的脸都快烂了,嘴巴说着,却麻利的将银子揽过来。

“那幺..那那个女孩的下落你知道吗”谢景琰闭了闭眼。

“谁啊!贱丫吗?”男人用大黄牙咬了咬银子,见是真的,脸上的笑又大了几分。

“那丫头肯定是没了啊、官府开始也寻人来着,后来也没影了”

要他说,那丫头肯定是被土匪掳上山了,这土匪既然没杀了她,那肯定是带上山当媳妇了,这年头不好,不说土匪没媳妇,就连他也还没媳妇呢。

谢景琰紧了紧手中的长命锁,屋内昏暗的光线将他轮廓凌厉的脸变的灰暗不明。

“那李柱呢……”

男人看了看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又摸了摸怀中鼓囊的荷包,这李柱还能有这么贵气的亲戚呢,果然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啊,男人咂了咂嘴,重新将大门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