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动静不免引得周围来往的的香客驻足停留。

谢邀叹了口气,看着那双有些印象的眼睛,她已隐隐猜到几分是谁。

又何必相认呢?

还不如将那些惨痛黑暗的过去埋葬一同在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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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山寺内

或许是捐的香油钱实在不俗,丁思语在这号称提倡不分贵贱,众生平等的地儿竟然有间专属她的禅房。

此时谢邀与丁思语对坐在蒲团之上,屋外的春丽守在门房前,生怕人扰了二人叙旧。

而一直紧跟谢邀的白睬馨也不是那么没有眼色的人,见谢邀与故人重逢,也知趣的自行去寺中参观去了。

小茶几上摆放的香炉烟云袅袅,升起的烟雾伴随着滑落的泪水模糊了丁思语消瘦枯骨的面容。

当初她被谢邀等人救出庄子,被安置在真正的救护所里,可第二日的夜里,就有人悄悄潜入了救护所掳走了她。

丁思语当时猜想或许她这次是真活不成了,她隔着麻袋甚至都听见了冷刃出窍的铮铮声,可不知为何,她却没死。

醒来就回到了上京府里的闺房。

看着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地方,丁思语恍惚觉得她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那梦真是太苦太苦了,苦到她再不愿回想。

可掀开衣服沐浴时又看到那些熟悉又恶心的疤痕,她一遍遍的擦洗,直到布满血痕也不肯停手。

她终于无法自欺欺人,高贵的鲜花终是跌落枝头被践踏如泥,一切都回不去了。

细想起来,她失踪了将近大半年!可府中上下竟无一人觉得奇怪,连她的亲娘冀大夫人也只是以为她途径了伯父家所在的临州,一时兴起游玩了一段时间罢了。

丁思语嗤笑,她哪有什么伯父,有也怕是都出了五服的关系了。

在这府中,有谁能手眼通天的将消息瞒到至今?又有谁能将她悄无声息的带回上京而不叫府中任何人察觉异常呢?

只有她的父亲,这府里的一家之主、吏部侍郎丁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