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恩人的身份,也不知恩公现下身在何方,只能每日跪在佛前虔诚的祈祷,愿她岁岁平安,万事顺遂。
一席话完毕,丁思语早已泪流满面。
明明在从前她是最最要强的性子,轻易不会掉泪的。
可见到了谢邀,她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阴冷绝望中被拯救的无助自己。
谢邀看着把自己折腾的比在当日地牢中更显枯瘦与憔悴的丁思语垂下了眼眸。
“你应该知道,你的痛苦,在于你没有改变立场的能力,在于没有撼动仇人的力量,万事求己不求人!我能救你一次,但救不了你一辈子。”
气氛征凝了几息。
“恩公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他是我的生父!这样肮脏无耻的真相,我即便说出去了又有谁能相信呢?不仅如此,我母亲的名声,甚至于我外祖家的一世清名都会为我所累的!”丁思语捂着生疼的心脏,泪染睫羽。
“在自身没有力量的时候,你要做的是蛰伏下来,在沉默隐蔽中暗自积蓄自己的力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撼动不了的人物,也没有翻越不过去的大山,与其在角落里自怨自艾,自暴自弃,倒不如在这吃人的封建教条里杀出一片血路来!”
谢邀站起身。
这番话是她同为女子给她最后的劝告,好言难劝想死的鬼,若她还是立不起来,只愿意逃避,将自己生生困死在这儿,她也不会再费心力再救她一次,毕竟,当圣母又没有钱拿。
见谢邀起身要走,丁思语也跟着急切的踉跄着站起来。
“若我愿意杀出去!恩公可会助我?”
谢邀推开房门,亮色的光辉从推开的房门透进来,洒在谢邀的身上,她的表情在逆光中的阴影中模糊不清,可丁思语还是听见了她说。
“会!”
春丽看着谢邀走远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在屋子里怔愣的自家小姐,欲言又止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还是闭上了嘴唇。
她跟小姐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几乎是无话不谈,小姐不管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她。
可自小姐去了临州家的伯父家游玩了大半年后便性情大变!她也曾试着询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小姐闭口不谈,神情还愈发低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