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见到了人,谢邀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是指?”丁思语疑惑。
“你父亲。”谢邀饮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当初在禹州地牢,丁思语就曾亲眼见过丁尚去过那里,那里是什么地方想必她自己也很清楚,而作为那里常客的丁尚绝不会是他表面上看那样风光雯月的样子。
或许,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不一定。
果然,丁思语厌恶的一皱眉。
“自打我回来之后,他那里倒没什么特别的异动了,因为禹州知州曹术明获罪的原因,就连他一贯宠爱的曹姨娘都得了冷遇。” 丁思语的脸上充满了不屑。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这个父亲向来看重的只有自己。
无事的时候,他那青梅竹马的曹姨娘就是朱砂痣白月光,她娘则是那棒打鸳鸯横插一脚的恶人。
可等到真有祸事临头的时候,就什么真爱和情谊都不顾了,若不是顾忌到曹姨娘为丁家生育了两子一女的份上,她都不知还要落到什么下场呢。
“曹姨娘?” 谢邀突然对丁思语口中这个姨娘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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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她的猜想,丁尚很有可能是金玉妍那个未露面的情郎,毕竟当年是打马长安街的探花郎,就算如今上了年纪,气度风范应该也不会差。
根据过往的经历判断,他是个变态。
特别是于情事上。
那么金玉妍身上那些可怖又暧昧的伤就能说过去了,他又一贯不喜丁思语的母亲冀盈盈。
所以,若真是丁尚杀了金玉妍,再用冀家的图徽用来嫁祸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听到丁思语的描述。
丁尚虽然侥幸没有被抓住在禹州的小辫子,但是因为曹家的事情,他多少也被牵连着降了官职,所以行事格外低调了不少。
再换而言之,若丁尚真有那个胆子杀人,对于见过他有他把柄的丁思语就该直接扼杀在禹州,而不是让她活到了现在。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顾忌着她娘和威远将军府,又认定一向温顺知礼的长女定会死守这件事,以维持自己的名声清誉。
温热的茶杯在手中流转,谢邀眼神微阖。
总之,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包括整个丁家都是疑点重重。
*
丁思语才刚踏入丁府,一名小厮就来通报,说是家主也就是丁思语的父亲丁尚让她过去书房一趟。
丁思语心中冷笑一声。
这是看她绝了求死的心思,今日又难得外出了,怕她透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消息,所以急慌慌的叫人来请了,
微染墨香的书房内
丁思语福身向着丁尚行礼,但一双细白的天鹅颈却挺的直直的。
“好孩子,快起来吧。” 如今年过而立的丁尚笑着开口。
他一如谢邀所设想的那样,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倒因为时间的沉淀让他如同一坛美酒变得越来醇香厚重了起来。
而丁思语看着这张濡慕了十几年的俊脸,却越发觉得令人作呕起来。
古人总说红颜枯骨,但大都只代指女人,却不知男色同样祸人!谁知道一张好皮囊下隐藏的竟然是这样肮脏恶心的灵魂呢。
“为父最近公务繁忙,连你从寺中归来也不曾去接你,语儿不会怪罪为父吧。” 丁尚一副慈父的样子。
“女儿知道父亲身居要职,又岂能只顾自己任性,父亲您放心,女儿已经想通了。” 丁思语低着头温顺的开口。
“哦?不知语儿是想通了什么?” 丁尚语气状若好奇。
丁思语眸子微不可见的一抖才自然的开口:“自然是明白我身为丁家人,与丁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后行事定要仔细斟酌,再不做这等任性幼稚的滑稽之举了。”
过了好半晌,丁思语听见从丁尚喉咙深处传来低沉的笑:“语儿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可随后,他又像是不经意间问起:“今日语儿可是出府见什么人去了?你母亲正巧找你却不见你的人。”
还是来了。
丁思语面上的表情表露的天衣无缝:“女儿今日才从山上下来,难免贪玩了些,添置了些首饰衣裳,还去茶楼听了好一会儿戏文呢!”
“直将我这个月的份例银子都花了个精光,才舍得那些新鲜好玩的。还望父亲不要怪罪我才是。”丁思语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哈哈” 丁尚被逗笑。
“这有何妨,我丁家的女儿可不能囊中羞涩,一会儿你就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就当作是为父给你添置首饰了!” 丁尚笑着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