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在前面。” 丁娇甜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前方的小路。

她的三根手指被人生生掰断了,到现在谢景琰也不肯让人给她复位,她只能抖着一直鸡爪子似的手勉强指认。

心中除了愤怒和怨毒,更多的是对谢景琰深深的惧怕。

可走近一看,前几日还开的艳丽的花朵如今已经是一株也没有了,只有一片空地,连土壤都被夯实了,仿佛那片花海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不…不可能…”丁娇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明明就有花海的!蓝色的花!明明就有的!” 丁娇甜崩溃的大喊着。

谢景琰走上前,探查了一下眼前的空地。

确实没有什么花海,甚至连野草都没有几根,这样的高山土质也注定了根本不会长出什么苦栀子花来。

谢景琰手指捻起一点厚重的土壤残渣,但幕后之人忘记了。

他是御林军统领,监察百官,护卫皇城,同时也擅追踪之术。

小主,

当初慕福春失踪一事,慕之行就曾来专门拜托过他。

虽然夯的很实,但土却是新土。

谢景琰又将手放于鼻端下轻嗅,果然有一丝淡不可查的香味。

“当初是谁告诉你这里有花海的。” 丁思语也敏锐度发现了不对劲,虽然丁娇甜恶毒,但她也实在愚蠢,况且她巴结谢邀还来不及,也确实没有理由毒害她。

听见丁思语的问话,丁娇甜愣了愣,但看到不远处的谢景琰,还是如实的回答:“是..是庄子里的吴管事。”

“他..他说冬日里没什么好的风景,山上的梨园又才刚抽芽,所以告诉我这里有一片苦栀子海,说不定能讨谢姑娘喜欢。”

又是这个吴管事。

谢景琰睁开眼,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吴管事的名字了,看来不管是曹姨娘还是丁娇甜,都对这个吴管事信任的很啊。

等回到庄子,曹姨娘已经被拖了出来,明明外表看着没什么伤痕,浑身却都被汗湿透了。

“世子!”负责逼供的亲卫向着谢景琰行礼,示意曹姨娘该说的都说的,不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

院子里的尸骨确实都是曹姨娘的手笔,这么多年她已经数不清谋害了多少女子了,那些女子的头则被她让人埋在了后山上的梨树下面。

而如一开始谢邀所料,金玉妍也确实是曹姨娘所害。

丁尚有特殊爱好这件事,是曹姨娘成亲三年后才知晓的。

彼时她已经是贵妾,兄长还未高中,膝下的孩子也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

她与丁尚青梅竹马,感情自是丰厚,哪怕她只是妾室,但冀盈盈身为威远将军府的嫡女,是正房大夫人,却从未拥有过自家夫君的心。

相比起来,曹姨娘一向懂得满足。

但后来,她偶然撞见了丁尚与府中一名丫鬟的媾和,那丫鬟神情极为痛苦,是丁尚强迫的。

哪怕后来那丫鬟哭着求到掌家的她面前,她也只是面无表情的让人拉下去发卖了。

但后来,丁尚带回府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

有不谙世事的天真村姑,也有身经百战的风|骚妓子。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更是发现出了人命!

但丁尚是她的夫,更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所有荣华富贵的源头,也是她的天。

但好在对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于是曹姨娘帮助丁尚善后了。

但有了一次就会有十次百次。

但丁尚也聪明,从不去沾染身份贵重家的女子,只挑背景单薄的下手。

曹姨娘也曾怨过。

她不明白曾经的翩翩少年郎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但是她有时候又曾庆幸过,至少他并没有将那些恶心的东西用在她身上不是吗?

在府里,她统管全家,生育了三个子女,是比正房大夫人还要威风的存在。

在外,她夫君疼爱,娘家争气,儿女孝顺。

就在她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的时候,金玉妍出现了。

她年轻又貌美,虽然是个孤女,家中只有一个体弱的妹妹,但是她心思玲珑,手段也高,不仅成为了丁尚难得长久的情人,甚至名下还有着能日进斗金的金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