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为几个舅舅一人在老家置办了数百亩良田,年节更是孝敬不断,可以说有着丁尚这个在上京当大官的外甥,他母家舅舅在当地几乎是土霸王一般的存在。
就算后来丁尚的母亲去世了,丁尚也依旧念着当年的救济之恩,尽力照拂着几位舅舅。
但如今,老家的人接到了丁家老仆过来报丧的消息,更是觉得天塌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没了亲外甥,而是他们以后再没人能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能给他们撑腰了。
况且丁家如今独剩一个孤女,那丁家偌大的家产…….
故而,莫说几位母家舅舅,就连与丁尚幼年落魄与之断过亲的丁家本家的亲戚都赶过去了。
丁尚当年可是高中探花郎,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官!
就算是只能分到丁家剩下的一星半点的,也足够他们半辈子不愁了吧。
*
春日的阳光和煦又温暖,但满府素缟的丁府却处处透露着死一样的冰冷。
行走的仆人们脚步沉重,就连脸上除了悲伤之外也不由得带了几分惶然。
丁思语一身素衣,头戴白色绢花跪在灵堂前。
正堂内,冀夫人和丁尚的尸体被收殓入棺后停放在一处,而丁娇甜,丁植、丁褚兄妹三人的则是停放在偏堂。
而细看灵前,丁思语也只是跪在冀夫人的灵牌前,而冀夫人的灵牌上也竟未写丁尚之妻,而是写的冀家之女冀盈盈之灵位。
丁思语神色麻木的抓起一把纸钱洒入铜盆内,不过瞬息,铜钱状的纸钱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不时被堂前卷起一阵风,亲昵的落在丁思语的鬓边。
但很快,一阵阵湍急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打破了灵堂前的冷寂。
“我的大外甥啊!”
“尚儿啊!!!”
身影未见,悲痛欲绝的呼喊声已经传了进来。
丁尚的几位母家舅舅大步迈入灵堂内,直到看见了上首那显眼刺目的丁尚灵牌,他们才终于相信,他们往日那个手眼遮天的外甥,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大小姐.”门房的家丁踌躇的看着丁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