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巴着开口。

三公主陆然性格是宫里出了名的温和,对待下人也并不像五公主那里暴戾残忍,所以虽然陆然并不是个受宠的公主,但是不少宫人还是喜欢这位三公主的。

但此时此刻,陆然脸上浮现出的狰狞神情是婢女从来没有见过的。

是啊,就算此刻的陆然再怎么狼狈,她也是她的主子,是大夏的三公主。

“再让我看见你露出那副神色,你也就不必再留了。”陆然松开手,眼底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狠戾。

“奴婢万不敢有轻视公主之心,还请公主明鉴。”

婢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垂的极低,就算是再不受宠的公主,也是可以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的,小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出去!”陆然闭上眼。

“是..” 婢女赶紧瑟缩的退出屋子。

陆然坐在浴桶内,眼皮低垂着,浴桶中的水已经渐渐有些冷了,寒意透过毛孔直直的沁入心脾。

这让她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夜晚。

那个令她痛不欲生的夜晚。

小主,

当时,她明明都那么哀求谢邀了,将她一国公主的颜面和自尊都不要了的跪在地上哀求她带她一起走。

可是,她还是干脆利落的转了身,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她想逃,可是体内的药性让她浑身软弱无力,被丢下的无力和绝望感让她害怕极了,但就在踌躇间,那个赤红着眼睛的男人已经悠悠转醒了。

她奋力的挣扎着,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可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敌得过一个男子的力气呢,更何况男人还中了药,更是理智全无。

她被强行拖拽着回了房间,衣衫被暴力撕烂,女儿家最珍贵的东西就这么被无情的摧毁。

至此,她的清白,她的尊严,还有她还未长成的少女情丝,就这么在这个绝望的夜湮灭了。

第二日清晨,陆菱歌果然就带着皇帝大张旗鼓的过来“抓奸”了。

房内晦暗的气味浓郁,陆然衣衫不整的蜷缩在角落里,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自明。

陆菱歌直言是陆然与赤北大王子苏格里通奸偷情,而二人分明是早有私情。

好在皇帝震怒之下也知道自己这个三女儿平日里大声说话都不敢,不会有这个胆子敢秽乱宫闱,对象还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

她恨设下如此毒计的陆菱歌,也怨抛弃她不肯带她走的谢邀。

她们都是女子,可却还是选择对她的苦难视而不见。

她从来在这宫中都是卑微如同尘埃一般的存在,所以才会谁都能踩她一脚,才会被她们肆意凌辱。

但现在。

陆然莫名的低笑出声。

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不是吗。

….

赤北驿馆内

“馨儿!馨儿你开门呐!”

“馨儿你相信我,那晚真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我啊。”

“我知此事伤了你的心,可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房门外,苏格里敲着房门,脸上的神情焦急万分。

若按照他原来的打算,能与大夏最受宠的五公主联姻,就更能稳固他在赤北的位置。

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等到圣旨的时候,他却只关心馨儿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难过,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除了馨儿以外的任何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他不过就是去赴了一场宴,怎么醒来就是在皇宫里了,身边还躺着三公主陆然。

但他苏格里自认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是不屑于强迫他人的,这分明就是个局。

还是个专门针对他而设的局。

如今事实已成,他也无法公然违抗大夏皇帝的旨意,但他还是希望让白睬馨知道,不论如何,他心中爱的都只会有她一个人。

苏格里在门外咣咣砸门,而本以为在屋内悲痛欲绝的馨儿此刻却是满脸笑意。

“这可是真的?” 白睬馨的眼睛微微眯起。

“吾乃造物之主!” 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让白睬馨的后脖子的汗毛瞬间炸起。

“我当然不是怀疑您!只是若是真的,那我们何不取而代之,也比在这大夏苦苦挣扎来的可行,毕竟…那可是一国之力呢。”

白睬馨知道祂的不悦,慌忙的低头开口。

经过上次的筹谋,虽然未能让谢邀也一同牵扯进来,但却让她知道了一件意外之喜。

那就是原来五公主陆菱歌并非是大夏皇帝的亲女,而是赤北国的圣女!

但观苏格里的那副蠢样子,这事估摸着他也不知情,毕竟赤北王廷从未对外宣称过有圣女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