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里如何一厢情愿的揣测先不提,此刻进宫的马车内。
马车内摆放着卧榻和小茶几,茶几上还有着各种精致的糕点,马车很宽敞,五公主陆菱歌就坐在上首,纤手轻揉着眉头。
而白睬馨却是跪坐在下面的垫子上。
半晌后,才听见陆菱歌冷声道:“那苏格里如今倒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生怕我怎么样你了,想来怕是连与大夏的婚事怕都忘到脑后去了。”
小主,
人就是这样,只能允许自己不要,却不能忍受别人不要。
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五公主。
白睬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低垂着眼睛,“鱼目与珍珠岂能混为一谈,公主金玉之尊,苏格里自然不堪其配,这婚事迟早也是他妄想了。”
这一番吹捧的话虽然有些避重就轻的意思,但还是让陆菱歌的脸色稍稍舒缓些。
她本就是想方设法要取消这桩赐婚的,只是见到苏格里似乎也不情愿后,身为公主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言归正传。
“如今那事虽成,但父皇依旧还是不肯收回旨意,甚至还效仿娥皇女英,让我与那陆然一起嫁到赤北!”
说到后面,陆菱歌重重的一拍桌子,茶几上茶杯受力不稳,茶水也跟着溅了些出来。
外面赶车到奴仆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由得放轻了呼吸,生怕牵连到自己。
陆菱歌涨红着一张脸,眼角眉梢俱是浓浓的怨恨。
白睬馨垂眼看着顺着桌角蜿蜒滴答下来的茶水没说话,等着陆菱歌再开口。
陆菱歌稍稍平复了气息后才看向白睬馨
“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和我已经算是一艘船上的人了吧。”
陆菱歌拨弄着手指,身为受宠的小公主,她的身边自然不缺鞍前马后为她出谋划策的人。
但这女人是苏格里的心头肉,有了她的帮忙,事情也能顺利些。
“民女自然一切都以公主殿下马首是瞻。” 白睬馨果然也上道的表忠心。
陆菱歌看着她脸上异常恭顺的态度才满意的点点头。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就进了内宫,白睬馨知道这是已经初步得到了陆菱歌的信任了,毕竟二人也算是有一起“干坏事”的交情了,或许说现在陆菱歌手上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用了,毕竟大夏和赤北联姻的事已成定局,没有人敢明着违抗皇命。
内宫内不允许乘车,小太监们抬来步辇,但却只有一架。
白睬馨抬头看着满脸兴味的陆菱歌,知道方才在赤北驿馆内苏格里的话还是惹她不快了,如今正拿自己撒气呢。
她一介平民自然不能与大夏公主同乘一架步辇,那便只能跟其他宫女们一般,跟在步辇的后面走了。
夏日的日头颇有些毒辣,哪怕是走在绿色葱郁的御花园内,也感觉不到几丝凉爽。
白睬馨已经走的香汗淋漓,她方才受过祂的刑罚,如今又顶着大太阳行走这么久,若不是她知道此刻昏过去只会更得到陆菱歌的厌恶,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都怪苏格里那个蠢货!白睬馨在心底暗骂这无妄之灾。
哪怕坐在被抬着走的步辇上,闷热的天气也让陆菱歌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正想转头去欣赏白睬馨的惨状时,眼角余光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停下!”
一声娇喝,小太监们立刻小心翼翼的将步辇放下。
“这不是三皇姐嘛?” 陆菱歌下了步辇笑着叫住了眼前的人。
正是刚好路过此处的陆然和她的贴身婢女。
陆然抬起头看着陆菱歌那张笑的明艳的脸没说话。
她不说话,陆菱歌却没有放过她的想法。
“三皇姐今日倒是难得有好兴致出来游玩呢,想必一直窝在你那承微殿里人都快发霉了吧!”
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捂着嘴娇笑道:“也是!若我是皇姐,出了那样的丑事,怕都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出来才好呢。”
这事自然就是她与苏格里滚做一团,成了整个宫里的笑话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