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婆子中途折返,许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回来拿,正好就看见了谢邀杀害我父亲的那一幕!”
“如今,那婆子也在堂前,皇上和诸位大人尽可以传唤她!”
“那就带那婆子上来!” 一旁的王径业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后开口道。
不多时,一个面容刻薄却流着涎水眼神呆滞的老妇被带了上来。
“这是?”王径业看着明显神情异于常人的老妇疑惑道。
“大人有所不知,当日的凶残景象骇人无比,她一个普通的乡野老妇哪里见过这些,吓得直接晕厥了过去不说,醒来后更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识不得人了。”李柱叹气道。
这人都傻了如何作证啊?!王径业正想呵斥,
就在此时,在老妇咂吧着口中的涎水时,眼光却无意间看见了一旁的谢邀。
她陡然一惊!
“啊!啊! 别杀我!别咬我!我错了我错了!”
“猪!好多猪!求你了求你了!别杀我!”
众人没想到一看到谢邀的老妇就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最为痛苦惊惧的记忆,她害怕的连滚带爬的逃离谢邀远远地,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口中更是不断求饶,配上她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倒真有两分可怜的意思。
李柱眼底不禁浮现出泪意:“这么多年,谢邀也是时常稍有不顺心就打骂她,哪怕她年纪已经如此大了。”
言下之意就是已经让婆子哪怕在疯癫中仍然忘不掉谢邀给予的阴影。
这下所有人看谢邀的眼神都不禁有些奇怪起来了,如果说正常人还能骗人撒谎的话,这傻子痴儿的反应可都是最真实的。
看着老妇的模样不太可能是装出来了,那就说明这李柱有可能说的都是真的!
这谢二小姐当真是个亲手杀害自己养父,打残自己养兄的人?
“谢邀!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陆恒矛头直指一直没有说话的谢邀。
“你养父养兄待你不薄,可你全然不顾他们养育照顾的恩情,忘恩负义!痛下杀手!”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恶女拿下!” 陆恒大手一挥,竟真的有两个衙役下意识的动了!
“大胆!”谢景琰拦在谢邀的身前。
“你谢家才是大胆!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还是说你们谢家仗着先战神的庇佑,如今竟然连父皇和大夏律法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大夏的百姓一向敬重谢家世代忠良,如今却毁在这谢邀一人手里!你们对的起相信着你们的大夏子民吗?!”陆恒字字诛心。
“景琰!退下!不得在圣上面前无礼仪!”谢震业眉眼沉沉,向着谢景琰开口。
“父亲!”谢景琰难以置信的看向谢震业,难不成父亲也相信幺幺会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许!别带走我的女儿!” 此时康秀郡主突然从谢震业的身边冲出来。
她紧紧的抱着谢邀,像是抓住了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珍宝。
对于那李柱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可如今人家是有备而来,若是今天不报保下谢邀,她真的怕圣上会听信了一面之词对谢邀落罪,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谢邀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圣上!您还记得当年家父舍身救驾,先皇曾亲口许诺过得那个承诺吗?” 康秀郡主哭着看向上首。
“婉娘!!” 谢震业不赞同的开口制止。
此时用那个承诺开口,无疑是对圣上的一种威胁,一种挟恩图报!她糊涂啊!
而果然,圣上的脸色也陡然阴沉下来。
但此时康秀郡主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是谢震业,是谢家家主,要为谢家的百年名声和整个谢家考虑,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无论是非对错都会坚定的站在自己孩子身后的母亲。
“康秀,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皇帝抬起眼皮。
“圣上!” 康秀郡主跪在堂前,柔弱的脸上此刻已经是泪水涟涟。
“还请圣上怜惜臣妹痛失爱女数十载,如今才能一朝团圆,难道又要将她从臣妹的身边夺走吗?”
“皇兄!此事还尚不明确,不可只听信这李柱的一人之言就冤枉了好人!” 陆衍此刻也站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除了苏格里的事,竟然还有这一出在等着他们,环环相扣,招招毒计!
可此刻哪怕就是陆衍出来求情,皇帝脸上的神色也未好转半分。
如今堂外的众多百姓都在看着,就算是他想包庇谢邀怕都是不能,况且自从康秀郡主提出要用当年异姓王救驾的承诺来公然保住谢邀,这无疑是对皇权的一种挑衅!
皇帝浑浊却不失威严的眸子看向下面的谢邀:“你当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