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队女子若落到羌人手中,只怕会更惨。
此前,她虽见缝插针为逃离做准备,可只想着自己能逃,但现在,她忽然福灵心至,想到了个带所有人逃离的法子。
就利用这少年的愧疚。
她眼含嗔意地望着霍凛,揉搓着双臂:“我好冷,先把你鞍袋里的衣裳给我。”
若是放在平日,霍凛心性尚稳时,自然能发现崇嫣在做戏,可今夜他到底扯了少女衣裳,行了孟浪之举,本想着此事一了,他便禀明父母求娶,可她不仅不要,还嫌他至此。
他手指捏紧,眼眸微暗,心头也有几分道不清的复杂情绪,霍凛只当是头一次被人当面如此数落所致,更无暇关注崇嫣的异样。
见她提了要求,忙一个呼哨将马招来,亲自取了鞍袋里的衣裳给她。
崇嫣劈手一把夺过,将干爽的男子衣裳裹在身上。
见她穿了自己衣裳,霍凛心头又一震,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继续在心头蔓延,只听崇嫣道:“你把自己衣裳解了。”
霍凛:?
他皱起眉:“什么?”
崇嫣不回答他,而是大步走到他近前,伸手碰他蹀躞带。
霍凛摁住她的手,声音微哑:“做什么?”
崇嫣仰头望着他,神情大大方方:“我要辱你。”
“你既解了我衣裳,我便也解你的,才算扯平。”
“这不一样,我是男子,就算解了衣裳也不如何,我往日在军……骏马面前也曾赤身,”霍凛干巴巴描补:“它与你一样,是个母的。”
此话一出,自己目不忍睹地闭上了双目,懊丧道:“我不是那意思。”
“呵,”崇嫣冷笑:“你问如何弥补我,我说了法子你又不做,说到底,只是说得好听罢了。”
“你规矩甚多,莫非……真是霍家军的?”
霍凛脱口道:“不是!”
他思量再三,放开了崇嫣的手,垂下眼帘,平日里的锋芒尽敛,只哑声道:“若能弥补,任尔摆弄。”
蹀躞带被抽了去,紧束的衣衫散开。
崇嫣一脸不耐,伸手解霍凛中衣带子,好似沾了泉水般,手指竟也会打滑,半晌都解不开。
霍凛注视着崇嫣,低声道:“你的手在发抖,要不,算了?”
‘撕拉’一声,带子被扯断了,气性这么大,霍凛闭上嘴。
“也罢。”
霍凛心下一松,崇嫣的手抚过他脖颈,他心里又一紧。
忽觉颈间刺痛,竟是崇嫣生生挠出五道抓痕。
“嘶。”
少女已经收手,利落转身,高声道:“乌达他们二人不是觉你不近女色,古怪么,你颈间有明晃晃的抓痕,待会儿回去,这古怪不攻自破了。”
说罢,她似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开。
霍凛望着崇嫣的身影,抚了抚自己颈侧抓伤,嘴角溢出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