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嫣欲回话,可霍凛先她一步抬头。
哪怕是醉酒中,他听到仇敌的声音后,酒意渐消,那双眼眸缓缓变得锋锐,他皱着眉,好似十分头痛般:“姜……”
甫一开口,就被崇嫣以吻堵住唇。
这像是个邀请,霍凛垂下眼帘,将崇嫣抵在门上,再度与她亲吻。
他掐着她的腰,扣着她的一只手摁在门上,吻意不复缱绻,却更加地不容拒绝。
“嫣儿?”姜少娴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
崇嫣闭了闭眼,一股惊险刺激之感顺着尾椎一直升到天灵盖,换气之时,她好似听到霍凛溢出一丝短促讽笑。
“嫣儿,到底怎么了,你若再不回话,阿兄便进来了。”
崇嫣毫不怀疑,她再不出声,姜少娴会令人拆了这门。
她掐霍凛的伤处,霍凛闷哼一声,离开她被亲得水润的唇,沿着下巴啄吻。
“阿兄,”崇嫣仰着颈子,方便了霍凛肆意施为,她安静了几息,努力平稳嗓音,可还是不自主带了一丝糯软:“嫣儿没事,我……我方才只是睡着了。”
“嫣儿还未沐完浴,阿兄何事?”
崇嫣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以身饲虎,就为了堵住霍凛的嘴,舍掉自己一身皮肉。
门外,姜少娴幽深的眼注视着怎么都不愿开门的浴房,若她真的是在沐浴,拒绝开门自然无可置疑。
他打了个手势,身后,护卫一跃上了房顶,朝着浴房内唯一一扇窗小心翼翼掠去。
姜少娴神色阴阴,只恨他自己不会武功,只会些例如缩骨术之类的武学旁门。
他立于浴房门前,幽幽道:“阿兄只是担心,今日阿兄生辰,魏凌迟以东厂之名亦送了礼来。”
“礼不是什么好礼,却足见魏凌迟对阿兄用心险恶。”
那魏凌迟命人送来的匣子里赫然是三颗血淋淋的人头,俱是他派去探陆安坊的好手,几日音讯全无,有去无回,在他生辰这日以尸身的姿态回到他桌案前。
更可恨的是那魏凌迟并没亲自来送礼,好似在嘲讽他于男女之事无能一般,在秦楼楚馆设宴饮酒,宠幸花魁。
魏平上哪儿找来的能人,与魏平温和的行事作风迥然不同,他的义子魏凌迟这般会招人恨。
盛怒之下,他便想到崇嫣。
他的生辰宴,他的妹妹身体抱恙缺席,只让沈家嫡女帮忙呈上了生辰礼。
安宁伯府一家俱在宴席上,除了崇嫣。
她形单影只,独自留在府内养病。
魏凌迟……他的仇敌们会不会趁此找上崇嫣?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姜少娴便坐不住了,于是悄然离席,仅带一两人来了伯府。
攀上屋檐探个浴房,需要多大功夫,竟还须他讲话拖延时辰。
这时姜少娴便念起付珏的好来,像付珏那般身手极好又办事利落的人实在难得,可惜废得太早。
姜少娴收回思绪,隔着一扇门对崇嫣道:“阿兄仇敌太多,不免担心嫣儿。”
他抬手,试探地去推浴房的门,门吱呀一声,竟向两边打开——
姜少娴看到浴房内景象,呼吸轻屏,微微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