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白芷小心答道:“老夫人身边的翠芹说只二夫人昨日下午来时带了个匣子,当时老夫人将人都遣了出去,她并不没瞧见二夫人带的是什么。”
武安侯夫人闻言眼神冰冷,翠芹说的二夫人是她的弟妹,武安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曹氏。
武安侯发迹后,将住在乡下的母亲和弟弟一起接到了京城侯府,曹氏是苗家老二苗志的妻子。
人常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苗勇很早便入了军营,家里只剩母亲和苗志相依为命。
苗志性格懦弱,十分听话,与性格刚毅的大儿子相比,自然更得老夫人呵护偏疼。加之曹氏能说会道,惯会哄老夫人开心,因此,但凡老夫人有什么好的,都先惦记着二房。
这些武安侯夫人本并不在意,不过是乡下来的,没有什么见识,得的也不过是些脂粉钗环的死物,她还不看在眼里。
苗志没有功名,武安侯为他在驻守城外的御营军中找了个闲职。
日常还让他管了些侯府中的产业,也算有个正经事做。
虽是如此,武安侯府却是由武安侯夫人牢牢把控,本并不担心二房能翻出什么浪来。
昨日除夕,一大家子用完晚膳后,正留在老夫人院子里守岁。有丫头禀报说明日祭祀用的香烛出了问题,她便去查看了一番。
没想到就这空档,老夫人拿出碟福饼,邀勋哥儿与二房的两个孙子同吃,说什么是供过神的,有福根儿。
辛嬷嬷上前制止:“老夫人,大少爷已经用过了晚膳,不宜再食点心了。”
老夫人却道:“不过这么小一块,能当的什么,这可是老婆子我为着几个孙子特意求的。”
曹氏也帮腔道:“就是,这可是做祖母的一番心意,辛嬷嬷还嫌弃不成?再说了,勋哥儿都这么大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吃块点心而已,还能撑着他不成!嬷嬷如此推三阻四,不会是怕这饼有什么不妥吧?”
辛嬷嬷赶紧道:“奴婢并无此意,大少爷情况特殊,每顿膳食都是有定数的……”
“哼!”
老夫人冷哼一声,将碟子重重放在桌几上,一脸不满道:“老身养大了两个儿子,怎么带孩子还是有些心得的,你也不用这般提防,没得以为我这做祖母的像见不得孙儿好般。”
辛嬷嬷赶紧跪下请罪道:“奴婢不敢,还请老夫人息怒,只是太医曾叮嘱……”
“够啦!”
老夫人厉声打断道:“我一个做祖母的,给孙儿吃个福饼都要被个婆子催三阻四,便是哪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是勋哥儿不是老身的亲孙子,还是你们伯府出来的,都没把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