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笑声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停下来。
太后轻轻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涌动的笑意对流云道:“哎呦,真是太久没这样笑过了,这会子竟觉着脸都有些酸疼。”
她说着瞟见桌子上的东西又不自觉想笑,连忙瞥过脸道:“赶紧收了,可是笑不动了,哈哈哈,哎呦哈哈……”
流云姑姑连忙手脚麻利的将东西收进托盘里,递给旁边的小丫鬟。
太后见东西收走了,止住笑指点着来福对流云道:“真不知这小东西是如何寻来这么有趣的物件的,哀家瞧它那小脑瓜总有用不完的主意。”
瞧着太后这会儿被逗的心情大好,流云暗赞镇国公府不简单。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是昨日由宝珠小姐带来明显不太适宜,可若换做是被一只猫儿带来,不仅没那么多顾忌,还显得分外赤诚合理。
这些年,她时常瞧着来福出入慈宁宫,本以为已是习惯了它的聪慧,如今看来竟还是低估了。不说别的,单这份赤子之心,便是这宫里的许多主子们不能比的,难怪太后时常挂念它。
“人常说:‘物似主人’,不说咱们大长公主,便是国公爷小时候也是与您最为亲近。您疼爱小辈,不仅对世子和宝珠小姐用心,连来福您都是一般对待。它虽然是只猫儿,却明白谁对它真好。来福知恩,得了有趣的,还不就巴巴的给您送来。”流云笑道。
太后点头,越看来福越稀罕,伸手将它抱起放在腿上,摸着它的脑袋感慨道:“猫儿纯粹,你待它好,它也一般待你,这才是最难得的。”
流云听出太后这是又想起安平侯的糟心事了,今早安平侯夫人进宫,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送一个府中庶女进四皇子府。
太后大怒,斥责安平侯糊涂。
三年前安平侯已经将一个庶孙女嫁与了二皇子做了侧妃,如今这是见四皇子有封储势头,又想故技重施。
世人都不是傻子,皇帝更不是,安平侯府如此钻营,必遭兴和帝厌弃。
张太后虽然明白,他们这是怕自己百年后,安平侯府就此没落,但如此四处下注,不仅不会得到结亲皇子的看中,只会招来更多不喜。
就算安平侯世子夫人没有嫡女,但府中庶女也是正经的侯府小姐,都去给人做妾,不说别人,让她这个做人嫡母的太后脸面往哪搁!
太后足足骂了安平侯夫人半个时辰,仍觉怒气难消。严令安平侯夫人回去后,将府中适龄的姑娘都找好人家嫁出去,不得行那得陇望蜀之事。
还言:“与其用府中姑娘搏富贵,不如让府中爷们有些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