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周一诚准时到达农场门口,有了童老爷子的亲批,门卫大爷也不敢不开门,只是按照惯例朝他的车屁股后面啐了一口唾沫。
当然周一诚不会留意这些,昨天王竟告诉他最后一批工人已经放假,年前生产出的产品把仓库都占满了,销路还是个问题。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来年合约,只想着怎么跟童执快速的打好关系把合同签下来,将囤积的货卖出去。
来到熟悉的套间里,今天只有文森特一个人在开放式厨房泡着咖啡,脸上明显气色不大好。
“您失眠了?”看到浓重的黑眼圈,周一诚直觉很是敏锐,“少爷昨天反应很大吗?”
文森特冷笑一声,“你怎么能告诉他你是为了合约才接近他,少爷昨天跟童先生吵了半宿,托你的福,整个别墅的人昨天晚上都没得睡。”
“吵到半夜?少爷不是不能说话么?”周一诚下意识问,一个聋哑人怎么吵?难道像某个热播动漫里的各种结印手势那样?
“谁跟你说少爷不能说话?昨天.......”文森特想起什么欲言又止:“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周一诚疑惑了一瞬,随即也就没多问,“我和童先生的约定不用说童执也知道,应该说正常人都会察觉到,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没有理由地接近少爷。”
文森特皱起眉头,没想到周一诚平时笑眯眯的,说话真是一针见血,不留情面,“那您也要适当的措辞,至少有个让他有熟悉的过程吧。”
“那冒昧地问一句,你刚才说别墅里的人,他们是花了多长时间让少爷适应的呢?”
“从小开始,十年。”
周一诚脚下一软心说,你们想慢慢来照顾他的公主心,可他的公司不能等十年啊,他现在没心思玩这种慢慢熟悉的游戏。
文森特举着咖啡杯补充了一句:“都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人,一直没换过。”
“我知道了。少爷还在楼上?我今天给露娜带了点吃的。”周一诚也不多废话拎着特制无盐的腊肠走上去。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文森特在背后叫住了他:“昨天少爷刚换了门锁,只有钥匙能开,除非他愿意,否则谁也进不去。”
“啊......”周一诚停下脚步,想了想问:“那你们不是有开锁的吗?”
“你还想撬门?你在做梦吗?那绝对不行。”
“也是。”周一诚点点头,就连说个话都要忌讳,怎么忍心把少爷的门锁弄开呢,周一诚还是决定上去看看情况。
“等等。”见周一诚脚步没停,文森特不放心地放下咖啡杯,三步并做两步地跟上去:“你不能再刺激少爷,昨天他的状态就不好。”
“不好是怎么不好?”
“失去理智了?还是病情发作了?”
“没有。”二人说话间,文森特已经下意识地走到他身前,拦住了他上楼的路。
“没有就别拦着我。人多少都会有情绪的。”周一诚说:“没有情绪的人会是正常的人吗?”
文森特似乎被他的问话难住了,慢慢让开了身位,二人来到房门前,房门的门把手换成了带钥匙孔的锁,周围还残留着破坏的痕迹。
周一诚有点佩服这个执行力,才一个晚上就把门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