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诚把未来所有遇到的艰难险阻都提前想了一遍,偏偏没想到童执是不属于这里的这一可能,童执早晚要回到自己的故土。
伊万不是童执,他得回俄罗斯,但这样也好,等他到俄罗斯就会发现,他周一诚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只是众多人群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他们的关系也不是那么浪漫亲密,或许只是伊万的一时青春萌动。
那一直是周一诚客观理智中希望的。
理智战胜了感性,周一诚有些站不稳,勉强露出一个笑,“那很好,爷爷有希望了,你也可以和家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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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执的眼泪没落下而是变成了星辰,在那双绿宝石湖里闪着星光,“你弟弟在太洋街,出去以后文森特带着你,我还有事要跟他们说。”
“好。”
“等我。”童执拉住了他的衣角,“别忘了我。”
“嗯。我会等你。”周一诚笑了下,他会等,等待最后的结局。
“你没有受威胁吧?只是因为爷爷的事回俄罗斯?”周一诚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确认,“他们真的是你的家人,我真的能放心把你交给他们吗?”
“是的。瓦连京是我哥哥,瓦迪姆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叫阿塔纱。我从八岁以前跟父母住在莫斯科,八岁那年我哥哥接我放学,路上被一伙人劫持,他们只劫走了我,之后我被带到公海的渔船上,关押了很久,久到我精神失常,又把我折磨的奄奄一息,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封进木箱子里,扔到海上……”
所以童执才会被发现在海边,周一诚再也听不进去他的自述,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了,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一个八岁小孩在没有法律约束的公海上会经历什么?那一定是童执的噩梦。
他不需要童执自揭伤疤来证明自己。
瓦连京握紧拳头,指甲深陷,手心处流出鲜血,他双目泛红,说着断断续续的中文,“伊万……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宁愿被绑架的是我……”
“我是都记得。”童执看向周一诚说:“所以我回去,我要给爷爷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