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璋与谢昭关系亲近,二人并肩而行,微弱的月色将二人的身影拉出两道颀长的影子,谢含璋瞧着脚下二人的影子,温声开口。
谢昭没有将血檀木放回荷包中,他仍旧握着它,随意的摩挲着好似又变小了些的木身,闻言,轻轻地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朕的性子,越危险的东西,越有意思,朕怎么舍得将有趣的东西交给别人。”
谢含璋:“臣自然知道,只是陛下今非昔比,身份与往日不同了,若是寻常有趣的东西,陛下留在身边赏玩倒是没什么。这血檀邪乎的厉害,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朕知道你是关心朕,朕收下你的好意了。”
二人走到了御驾前,停下脚步,谢昭回首看他,“你现在倒是比之前胆子小了些,一块奇怪的木头,也用得着你这么紧张嘛?”
尊卑的规矩,臣子庶民,不得直视帝王,不然便是不敬。
谢含璋是个特例,此刻,他与谢昭对视,瞧着谢昭漆黑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睛,他微笑如常:“陛下这是怀疑臣被人换了芯子吗?”
他轻笑了一下,“臣劝陛下,可不是胆子小,臣只是希望陛下谨慎些,毕竟,臣还想着将来与陛下共看大周一统天下的盛况呢。”
谢昭本就带着点笑,此刻因他的话,脸上的笑更浓厚了,“你啊,还是这么不经逗,朕回宫了,你也早些回王府休息去吧,这些日子,劳累你了。”
谢含璋笑意不变,拱手应道:“臣告退。”
谢昭目送他转身上马离去后,才收回注视着他的视线,薄唇噙笑着上了御驾回宫。
重阳官员休假,谢昭今夜也难得放松,没有挑灯批阅奏折。
他洗漱更衣后,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色的里衣,坐躺在龙床上,白日里金冠束着的头发,此刻也都松散的散落下来,身子懒懒地靠着背后垫起来的软枕,修长如玉的手指把玩着真的变小了的血檀木。
他试着唤过几声,血檀木除了有一点点发热之外,之前那道属于血檀木的声音仍旧没有动静。
灯过都熄灭了,床帐也放了下来,隔出龙床这一方隐密的空间,谢昭的眼睛与神色在黑暗中,无人看见,若此刻有人意外拿灯照亮见了他此刻的表情,一定会为他毫无掩饰,而表露出来的漠然而心惊
唐氏会死,这是他在相府见到她第一面时,就猜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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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又从冷相父女那里得知了他们对唐氏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更加确定了,唐氏不会活着。
只是,谢昭从未想到,一个被神智受损,如木偶般活了十几年的唐氏,竟然会临时清醒过来,亲自剖腹将肚子里的邪胎容器与自己一同搅杀。
甚至,她还吞了血檀,被彻底吞噬前,还给他留了那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