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陛下心机深沉,却不曾想,陛下武艺也是如此卓越。”韦应恒的左臂断掉在地,却没有一滴血流,他面无痛色,甚至还心笑着跟谢昭说话。
谢昭瞧了眼他那只断掉木化的手臂,抬头,薄唇吐出冰冷厌恶的话:“妖孽,当诛!”
韦应恒笑脸垮了,阴冷冷的看他:“你懂什么!这神赐之身!有了它,便可以长生不老,岂是能用妖孽二字来玷污的!”
谢昭懒得理他,转头跟坐在那里,冷眼旁观的渡尘道:“朕连夜赶路过来,可不是为了跟这两个下贱东西浪费时间的。你要是再不出手把他们解决了,朕可没心思再陪你玩到后面了!”
渡尘平和的目光悠悠转到韦家父子身上,韦应恒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佛子,你别忘了,我们都是圣主的人!”
渡尘没开口,下一瞬,韦应恒便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幽蓝火焰给点燃了,皮肉的焦香混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韦知府看到这一幕,立即割开自己的掌心,上前将掌心的血贴上他的后颈。
幽蓝火焰霎时间消弭无踪。
谢昭眸色暗沉,韦知府看向渡尘,冷笑:“你果然心怀二意!”
他阴冷的目光来回在谢昭跟渡尘身上打转,“圣主赐予你比所有人还要强大的力量,你却屡次失败,让谢昭活到了现在,还巧言令色的哄骗圣主!”
“还好圣主英明!”
韦知府转身朝高大的佛像虔诚一拜。
这下,谢昭成了冷眼旁观的那个。
他与渡尘只短短的相处了不到两日的时间。
得力于他本身对人某种极为敏锐的感知,在那天带渡尘从兰云寺回来后的晚上,他躺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帐帘后的床榻上,闭着眼,思绪如一只小巧的蜘蛛,顺着渡尘在他们二人相处的过程中,流露出来的、隐晦的某些情感和表现,不停的、来回的抽丝剥茧,将他从里到外的仔细打量探视,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
渡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昭紧握剑柄站在一侧,墨色的眼珠晦暗凌厉的锁着他。
他看着还是个人,平和悲悯,跟他佛子的称呼相得益彰。
然而这尊悲悯佛面下,内里是空的。
属于常人的情感和思想,都没有。
谢昭更好奇他引他来做什么?
既然这是渡尘与他的对弈,韦家父子那两个杂碎,凭什么只让他一个人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