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绪愣了一下,提着心回道:“回王爷,家父侍奉王爷已有三十二年了,小的十二年。”
高王颔了颔首,“也不短了。”
“那你可知道本王府上的规矩?”
王绪一心想着立功得赏的脑袋,突然划过一道锐利冰冷的光,刺得他面色煞白,咚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也是看王爷忧心难解,一心为王爷分忧,着急的昏了头,才向王爷提一句道长的事,小的绝没有别的意思!王爷恕罪!”
高王没叫他起来,直到他磕的额头青紫起来,才喊停,“本王的父皇当年为了与昭文贤德皇后再续前缘,召集了天下三百二十五位道士,日夜在宫中做法练丹,残害了不少无辜百姓,甚至还曾想以亲子的性命,来练丹,一时间,宫内宫外,人人惶恐不安。”
久远的记忆再次浮现,高王脸色无怒无恨,底下的王绪孙听得心跳如雷,冷汗如雨。
“你知道,当初差点被扔进炼丹炉的那个皇子是谁吗?”
王绪以头触底,瑟瑟发抖,不敢答话。
高王自己接了下去:“是本王。”
他说着,突然笑了,“父皇疯魔得了没了人性,若不是他当时丹毒爆发,骤然昏厥,不能言语,难以起身,本王怕是早成了一味丹药的药材,尸骨无存了。”
高王说得轻松,底下的王绪却听得快要跟那位先皇一样昏死过去了。
“王爷!是小的失言!是小的失言!”
高王笑意一点点落下去,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看在你是一片忠心,又是初犯的份上,本王这次暂且饶过你,若再有下次,管家就该为你收尸了。”
“滚下去!”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绪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书房。
高王坐在椅子上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
京城的大夫不行,再看看外头的大夫。
王绪顶着额头的伤,白着一张脸,慌乱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管家回来,看到他这个模样,顿时皱眉:“不是让你在王爷身边好生伺候吗?这是怎么回事?”
王绪不敢隐瞒,将原委都悉数道来,瞧着管家也黑了脸,他颇为委屈:“爹,儿子也是替王爷着急,才一不小心地说错了话,儿子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