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姈第一次尝到了百口莫辩的味道,气得说不出话来。
昭君也不由得转头,她记得少商似乎没有受伤。
“没错,是我先动手的。”
就在这时,一直埋着头的程少商抬起了头,露出了脸。
这一瞬间,所有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两个青黑的眼圈,视线都不能对齐了,鼻孔还往下流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面目全非,怎一个惨字得了,这是毁容了啊!
一个未定亲的女娘,容貌是何等的重要,人都是视觉动物,比起看起来毫发无损还一个劲儿喊痛的王姈,大家都不自觉对她生出了怜悯。
“是我,是我先动手的,之前我路过中庭,见我那不识水性的堂姊被推入水中,她们分明是想逗引我,还说我粗鄙无文,无父无母无人教导。”
程少商顶着一张凄惨的脸,端的是可怜。
“可我再无人教导也干不出草菅人命的事啊!”
“姈儿素来刀子嘴豆腐心,平素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今日就算她说错话了……”
“她并未说错,可她说我便是,为何要将我堂姊推入水中,我堂姊不识水性,她们这样罔顾人命,就是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吗?”
“那又如何?不过女娘间玩闹而已,怎能轻易一言不合便动粗,文修君若是怪罪下来,谁担当的起?”
一条命被她说的轻飘飘,归于玩闹不说,还对受害者追究问罪?
合着人家该死,该受罪,死了变成鬼还要再死一次谢罪不成?惭悔不该反抗。
昭君抿唇一笑,桃花眸眼尾微勾,无害极了。
“王妃,今日之事我也算无妄之灾,您也知道,我身子弱,这一时半会可能出不了结果,我可能坚持不了这么久,不如索性移交廷尉府吧!”
“不可!”
不止汝阳王妃,所有人都齐齐面色一变。
对她们来说,这只是家事,可一旦闹到廷尉府,不止王姈她们要受罪,一个未婚女娘进廷尉府,传出去丢的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文修君极其好面子的一个人,到时候怕是会迁怒在场所有人。
“为何不可?”
昭君对上她的眼神,又淡淡扫过所有人,声音如涓涓流水。
“毕竟今日,确实关乎人命,不是吗?”
顾氏也看不下去了,明摆着的事却硬是以势压人。
“昭君说的对,正好今日凌将军就在府中,也是方便。”
“去请凌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