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河间今年送来的蜜桃,可甜了。”
折柳端了一盘子洗干净的蜜桃进来,个头匀称,果香甜美,一看便是丰润多汁,精心挑选过的。
阿娇拿了一个在手中,浅浅勾出了一个笑。
是年六月,陈氏阿娇自请废后,帝不允。
……
“陛下,夜已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皇后那边如何?”
他疲惫的揉了揉干涩的眼角,声音低沉。
“可有何异样?”
“椒房殿那边一切如常,今日河间送了一筐蜜桃来,娘娘用了一个,对其赞不绝口,回了一封信。”
“信呢?”
他伸出手,眸色淡淡,却莫名令人心下一寒。
“在这。”
宫人连忙奉上这封本该送往河间王的信。
这时候已经有纸了,只是技艺不成熟,且造价高,难以流通,日常书写还是多用的竹简和绢帛。
阿娇写信却是用的纸,纸面泛黄,如蝉翼微有透明之色,上面只廖廖写了几个字。
亦如往昔。
“呵。”
刘彻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宫人垂着头,额头上出现了冷汗。
他之前已经看过了,只寥寥几字并没有什么逾越的话这才放心呈上来,不料陛下还是生气了。
刘彻缓缓攥紧了这封信,眼里一片幽暗。
重来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
阿娇再次醒来已经不在椒房殿,刺目的金光让她下意识抬手阻挡,待适应了放下手一看惊诧的发现差点闪瞎她眼睛的正是墙上反射的金光。
陌生的宫室,入眼全是一片耀眼的金黄。
一应摆设用具无一不精美,无一不是奇珍。
四面墙壁没有一扇窗户,只有顶上一面天窗,阳光从中落下,正好落在她身上,映出了她怔愣的面容。
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呼吸,大门紧闭,可怕的静。
这是一座金屋,也是一座金做成的囚牢。
阿娇大脑陷入了混沌,就在这时紧闭的殿门被人推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有节律的传来,阿娇蓦地抬头。
“刘彻!”
她唰的起身,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怒火在眼中灼烧。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彻儿曾说过,若得阿娇姐姐,必建金屋藏之。”
他笑的温良,“这是彻儿为阿娇姐姐建的金屋,阿娇姐姐可欢喜?”
他一瞬不移的看着她,深邃的黑眸紧锁住她的身影。